他说了很多,就像一个话唠一样,从幼儿园说到了她家。
然而沈清竹并没有钥匙,男人便蹲在大门口和她一起等方素。
方素是天黑透了才回来的,她喝了酒,根本就没去幼儿园。
“这位小姐,下次您没时间可以托亲戚朋友帮忙接孩子,孩子才这么小,她……”
男人好脾气的劝方素,后者却不耐烦的把沈清竹扯到身边。
“多管闲事。”
方素送给他四个字,然后扯着沈清竹回家。
那是沈清竹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
沈清竹对于男人最后的印象就是他拿着糖果哄她吃,说他极其推荐草莓味的。
“很好吃的,你尝尝,甜不甜?”
那两粒糖果被沈清竹放在床头,之后便忘记了,毕竟方素从未短缺过她的物质生活,所以她对这些东西并不上心。
想起那两块糖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电视里放着那时沈清竹看不懂的新闻,她将糖果放在嘴里,尝到了糖果的甜味。
草莓味的很好吃,橘子味的也好吃。
然后就是开门声,方素似乎又犯了疯病,她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清竹开始笑。
她看到了沈清竹手上拿漂亮的糖纸,不知道为什么便受了刺激。
方素将糖纸抢过来,和地上的一些纸张一起点火燃烧。
她一边烧一边骂,逐渐盖过了电视里的新闻报道。
空气中有燃烧塑料的味道,电视里放着一张照片以及照片主人车祸身亡的报道。
那张照片的主人,在一个星期前曾经问过沈清竹一个问题:
“你尝尝,甜不甜?”
……
沈清竹从梦中惊醒,她觉得脸上有些湿润,伸手去摸,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莫名的想起了她那时候为什么跟着男人走了,因为如他所说,她也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因为觉得见过,才敢上了他的车。
她初次见到卢致风,便觉得他有些眼熟。
沈清竹望着外面的月光,清醒时的她没有眼泪,哪怕想哭也是哭不出来的。
“怎么了?”
睡在一边的江恒坐起来,在一起几十年,他依旧会在睡梦中注意沈清竹的情况。
“我做了个梦,很久很久以前的梦。”沈清竹呼出一口气,“我想去看看先生。”
江恒起身换衣服,和沈清竹一起去了灵堂,深更半夜的也没有问为什么。
灵堂那边除了伺候的便只有绵亿守在那边,他没想到沈清竹和江恒这个时候来了。
“父亲母亲,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休息吗?”
江恒摇摇头,还没说话,沈清竹便摆摆手。
“我有些话想单独的对先生说。”
她有这样的需求,江恒和绵亿便没有多问,屏退掉下人然后退了出来,灵堂内便只剩下沈清竹一人。
“先生,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
“你说草莓味的很好吃,的确是不错,可是橘子味的也不错啊。”
“那糖纸很好看,可惜我没有保存下来。”
“我甚至不知道那时候的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同意你的表白。”
“那糖我吃了,虽然晚了一个星期。”
“先生,糖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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