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押班对着秦颂恩低声道:“乡君与少监面谈,我就不进去了。事毕后,仍旧在这里等乡君出来,如果您还不累的话,我们再去提审殷氏。”
秦颂恩点了点头:“有劳了。”说完就转头入了房内。
她刚迈入内室,就听见二更的梆子声响起来,笃笃地,似乎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值房里,裴如初端坐在案后,面前垒了满满一桌子的奏本。
裴如初看得认真,见到秦颂恩进来也并不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如今可以说了。”
秦颂恩知道自己这个“乡君”就是个西北货,像裴如初这样的实权大佬,在人前还肯向她行礼已经十分难得,如今内室之中别无外人,他坐着,自己站着,也不过是报了早上自己无礼之仇,这样一想这个男人还真是睚眦必报,小气的很。
但秦颂恩并没有放在心上,早上失礼是她不察,如今裴如初看似有些无礼的举动秦颂恩也并不上心;倒是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如今隔着影影绰绰的烛火跳动,裴如初本就是倾国倾城的绝色长相,此时美得更加夺人心魄,秦颂恩自认不是颜狗,见之都微微有些失神。
不过....夸一个女子外貌美丽,那女子估计会心生欣喜,但...秦颂恩并不晓得夸一个太监绝色,那个太监会如何高兴?加之她之前早已久闻裴如初的大名,但在见到真人之前都不晓得他的外型如此出色,既然没有人在外面大肆吹捧裴如初形貌昳丽,估计他是不愿别人提及这一点的。
想到这里,秦颂恩便直接开门见山道:“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请教裴大人。”
“我打算去太医院询问谢院判鬼笔鹅膏之事,只命人来告知过裴大人,之后便与大人派来的宋押班一道出发了。所以想问一下裴大人,这件事除了以上几人,还有谁知晓吗?”
听到秦颂恩的问话,裴如初的眼睛终于从题本上挪开,看向秦颂恩,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凉薄的讥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这边的人走漏了风声,凶手就赶过去杀人灭口了吗?”
他嗤笑:“你想多了,你还没有重要到为了你的问话就要杀人灭口的地步。”他顿了顿,见着秦颂恩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便将手边的一叠口供递了过去。
“谢院判出事之前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他的生死对我们找出凶手的影响并不大,你若是不相信的话,这叠口供你可以拿去看。”
秦颂恩身手接过,但见裴如初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不由得抬眼疑惑地看向他。
“就在这里看完。”裴如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方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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