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俩人都慌神了,到了医院,进产房后就没了消息,等了十一个小时,护士出来说,媳妇生不下来,让他做好剖宫产的准备。
那时他傻傻的想着,医生要是出来问,保大还是保小,我就揍那医生一顿,问问要是遇上这事儿,医生会咋办,反正他不选。
“你个生了差不多十三个小时,说起来还是你孝顺,羊水破了,送去医院,八点钟到医院,不到十二点就生出来了。”方明远觉得,这样对比,闺女确实比儿子省心的多。
对比老妈生哥哥的十三个小时,嫂子现在差不多刚十二个小时,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生下来。
方悦溜达着回了后院,听说嫂子又吃了几个虾饺,有些心疼吓的拉稀的哥哥了。
“你哥咋啦?”胡老太闲着没事,在院子里转悠着。
“吓的狠了,在净房拉稀呢!”方悦撇撇嘴,这也算夫妻共患难了吧!
胡老太听产房呼痛声还是一盏茶来一阵,摆摆手让方悦听着消息,自己到暖阁歪着去了。
这一晚上,厨房比产房还忙活,一会儿炖碗汤,一会儿端一碗面条,后来干脆弄了点心,送进产房虽然吃不了几口,但好歹让产妇吃点,好恢复体力不是。
还有前院拉稀的大爷,要给大爷熬粥,加涩肠的蒙脱石。一会儿要给大爷煎温补的汤药,又要炖安神汤给大爷,还要给一家子人做饭,做夜宵。
另有一口大锅,专门给少夫人烧水,冷了再烧。
关氏穿着方悦的夹袄,等在院中,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后来干脆不坐在椅子上了,站起来在院中溜达。
方悦捧着瓦罐粥喝了两口,恍惚了一下,头一点,手滑把瓦罐摔在了地上。
寂静的夜里,除了乡君的呼痛声,这声摔碎瓦罐的声音尤其明显。
产房里专心疼痛的乡君,被瓦罐声惊了一下,身子一抖,一阵宫缩袭来,再次呼喊起来。
“哎呦,管用,惊吓一下好用,外面是谁,再弄点响动吓一下。”牛老太冲着院子喊。
这下方悦和关氏有事干了,去厨房抱了两个瓦罐出来,两人排着队,对着产房墙角使劲儿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产妇神情一紧,牛老太大喊:“有用了,孩子往下走了,再来两下。”
哗啦,咣当声传来,牛老太兴奋的喊着,“看到头了!”
屋里乡君喊劈了喉咙,外面方悦摔了一堆瓦罐瓷器。
长安终于止住了腹泻,让廖聆扶着进院子时,看见方悦正举着薄胎的花瓶往产房墙角砸,“住手,你干啥呐?”
方悦累的直喘气,“你儿子不知道咋回事,怎么都不出来,非要听点响动才肯动,这不,我砸了这许多,奶说孩子往下走了,许是好奇啥响动,已经露头了。”
长安立刻指着花瓶道:“砸,赶紧砸!”
关氏毫不客气,把手里的花斛砸向墙角,方悦紧随其后,花瓶随着一声脆响,瓷片飞溅落地。
胡老太早就被吵的睡不着了,看着院中的热闹,摇头嘀咕,这莫不是要生个败家子出来?
正要再去找趁手好摔的瓷器时,产房里传出婴儿的哭声!
长安眼含热泪看向夜空中跳出的一条白线,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是个破小子,五斤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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