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步安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十二岁以下不算姑娘——突然被宋蔓秋直直地盯着,竟然脸红心跳起来。他平常调戏晴山已经养成了习惯,可宋姑娘却不是江南女子的性格,被他这么一调戏,没有含羞带怯地躲开,而是直接给了正面反馈!
步安眼下还有入赘婚约在身,嘴上占些便宜只当是闲情逸致,却不是真的要沾花惹草,于是故意摊摊手无奈道:“可惜令妹不喜我这寻花问柳的性子……”
“公子这就知难而退了?”宋蔓秋微微一笑,连称呼都从贤弟变成了公子,她也不再赘言,领着步安朝院子深处去。
这时远远的有琴声传来,又有女子低吟浅唱,绕过两道弯,只见花影绰绰间,穿着五彩衣的女子翩翩起舞,四周围着不少儒生,正盘膝饮酒,偶尔有落叶翻飞,雾霭缥缈的异象。
步安心说,这应该是个诗会,宋姑娘请自己过来,莫非是为了这个?
宋蔓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扭头解释道:“过几日重阳节有白堤诗会,西湖书院正为诗会做着准备。”
“令妹邀我过来,不会是因为这个诗会吧?”步安故意不说穿对方的身份。
“步公子来了杭州,不想扬名吗?”宋姑娘道。
“不想。”步安答得简单干脆。
宋姑娘莞尔一笑道:“我就猜是这样……”当下领着步安从诗会场地一旁掠过,往后院去。
“公子今日怎么没带着长弓?”她随口问道。
你不也没带着嘛,步安摇摇头道:“哪有背着一柄长弓上门做客的道理?”
“那公子又为何腰间佩剑呢?”宋蔓秋又问。
她突然问起长弓,步安还没什么反应,听到这句时,便猜到宋姑娘的意思了。一边接下佩剑递给她,一边摇头道:“宋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
宋蔓秋微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姑娘亲赴客栈,若只想与我一叙,便会留下书信说明日再来;邀我过府,又不是为了诗会,想必要见我的另有其人。既然不方便佩剑相见……我猜我们眼下是要去见国公老大人吧?”
“怪不得步公子一出手便端了拜月贼子的鬼舍。”宋蔓秋摇头叹道。
这又不难猜,有什么好感慨的……步安心说,大概宋姑娘她爹被拜月教闹出了心病,以至于高估了自己剿灭柳店的难度,笑笑道:“碰巧罢了。”
“旁人或许以为是碰巧,蔓秋却是亲眼见着的。”宋姑娘叹道。
“就如你碰巧见着一样,都是碰巧。”步安道。
宋蔓秋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后院门前,才站定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几日府中来了许多清倌人为节前诗会助兴,却无一人知道‘三步成诗步执道’来了杭州呢……”
“你倒挺有心的?”步安笑道。
“公子明知蔓秋慕名已久,当初在越州城外故意隐瞒姓名,之后几度视而不见,杭州偶遇又装作流连花丛……蔓秋但求君子之交,亦不可得吗?”宋蔓秋认真道。
步安听得一愣,刚想解释,却听见素素轻哼了一声道:“谁知你会不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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