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彩灯的文章是直抒胸臆,看彩灯叹流年,在更迭明灭、五颜六色的彩灯中参悟人情冷暖,文章沧桑而不颓废,老辣而醇厚,词字平白却余味无穷,就连没读过什么书的人,也能听得懂。
两篇文章念下来,不但读书人,就连围观看热闹的人也直呼精彩。
“这文章可比韩愈柳宗元也,到底是谁的文章?”席间有喜爱文章的读书人大喊问道。
陈教喻笑道;“咏桃的作者是王子蒙,彩灯的作者是赵伯仁。”
“哗!”群众一阵喧哗。
“赵先生不愧是案首,文章写得真好啊。”
“读书人就是厉害啊,我看到五颜六色的彩灯只会说;‘我靠,真好看’人家随手一写,就是人生感悟。”
“赵夫子,这次秋闱再夺魁,拿个解元回来,给我们林风镇长长脸啊。”
一片奉承声响起,上座的赵夫子站起来,不卑不亢的默然无语朝大家鞠手致谢。
“这咏桃也不错啊。”
“对啊,文章中典故运用纯熟,词藻华丽,没有十年苦读写不出这样的文章来。”
“这是王知府的侄子写的啊?果然是书香门第。”
“何止普通的书香门第,王家在苏州可是文豪世家啊,王子蒙在这次府试就考取了第八名的好成绩。”
“怪不得怪不得,此时我觉得他坐上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叫我写,就算三年也写不出来,这篇文章我要抄回去,每日读几遍,定能受益良多。”
“对对,我也抄回去贴在床头……”
席间的读书人很多都是年轻人,相比于沧桑的彩灯,更喜欢华丽的咏桃,不少人纷纷要求何教喻把咏桃发放下来,给大家抄录。
上座席的王子蒙此时也站了起来,向大家的捧场致谢。
“何教喻,这文章写得好的你读了,那有没有写得不好的?”
围观的人群中,有位年轻人喊了一句。
年轻人旁边有人附和的大声说;“对啊对啊,这里不可能每个人都写得那么好吧,有没有一些老鼠屎混杂在其中呢?”
席间的步儒听了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望去,首先发言者却是上次和自己闹得不愉快的老周。
和他一起响应的,是几个平时和他玩得挺好的读书人。
何教喻露出和蔼的笑容,理所当然的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写得好的,就也有写得稍微差点火候的,这很正常嘛。”
老周大声道‘’“那何教喻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点评一番,看看那些写得不好的文章是犯什么错误的,下次我们写文章也可避免一下。”
“居然你这样说,那我就随便拿一篇写得比较差的,给你们点评一番。”何教喻温和的笑笑,说着拿起一张纸就要念起来。
步儒心中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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