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来符纸放到老太太的口袋里,扶着老太太躺下,老太太开始睡觉了,呼呼的睡的很眯沉。
我从屋子里出来去看那几棵树,走去其中一棵的下面,在那边看了看,指着那里说:“从这里挖下去。”
周宇马上挖了起来,下面没多久挖了一把木梳出来,上面缠着一把黑色很长的头发,阴气正不断散开。
我拿来符纸和红布,将木梳和头发一起包裹起来,放起来。
周宇看我:“这是什么?”
“有人要害你家。”我在院子周围看了看,别的没看到。
周宇说:“我家一向和善的,谁这么缺德?”
“我怎么知道?”我说完算了一下:“你家老太太的阳寿不多了,但也没有这么快,看来是什么人着急了。”
“着急了?”
周宇不解:“为什么着急?”
“我就不知道了。”我绕了个圈,在院子里看了一下,走去看老太太。
周宇一家也是忙的不行。
进门周宇父亲问我:“先生,你看我母亲她现在……”
“你母亲这个年纪,阳寿也差不多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快,这一个月折腾的也累了,人到了要寿终的时候,就好比是阴阳两界,一脚在阳界,一脚在阴界。
所以这个时候,容易招惹一些东西,也容易看见一些东西。
不过也要有才行。
我看你家院子风水不错,是个好地方,按我看,你家的子孙,从你这一代开始,就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院子还可以兴旺三代。
你家老太太看着也不是一般人,祖上显贵,还做了不少善事,生辰八字不一般,带来不少福泽,年少的时候,也是个善心人,救过什么东西,那东西护着她,要不她也见不到我。
只是人世间的事情,有些地上的东西,是不好出面的,而你家那几棵槐树,让你家的风水乌烟瘴气,老太太虽然阳寿未尽,却一个劲的吊着一口气不走,也是那东西帮忙呢。”
“啊!”
周宇父亲吓得不轻,他说:“我这几棵树已经好多年了,周宇小时候栽种的,是他……”
周宇父亲一下惊呆了,想起什么来。
我们都看他,他惊愕的说:“我有个叔叔,跟我老父亲是亲兄弟,我老父亲年长了他快二十岁,他就比我大了两岁。
当年奶奶去的早,生了他没几天就走了,我爷爷老泪纵横,跟我母亲说,九哥吃奶也吃不完,给我这个叔叔一口,一口就饿不死。
我母亲如何看着他饿死,就把他跟我九哥一起喂养。
后来我爷爷去世了,我这个叔叔在我家长大。
等他长大,我们先后成家,这院子是我家的,我父亲为人有远见,当年这房子很破,但是有些老文化,他觉得日后肯定值钱,就买来了。
那时候,我们家儿子多,上学,打工的,甚至给人擦鞋的都有。
因为他是我叔叔,跟我年纪相差不多,我爸爸把我爷爷的老房子全给他了,什么都没有,我们家出来的时候,吃不上饭的。
我老父亲为了买下这个地方,把我母亲的一套婚嫁陪嫁给卖了,我听我外婆说,他们家祖上是清朝什么贝勒,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值钱的。
后来这院子是破破烂烂的,但我老父亲肯干,我家儿子多,一人转一个钱,就是十个,省下来的钱,给我大哥家的儿子读书,十个人赚钱给一个孩子,然后我二哥家……
就这样,我家越来越好,我大哥家的儿子比我小一些,但现如今有钱,他父亲不在了,但他每年回来看我们,别说钱,东西都可以开商店了,有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
这么说吧,我们还算平庸,但我家周宇穿的一双鞋,五万多块,都是他堂哥们送来的,那边有个屋子,是他的私物间,那里面的一个篮球,据说三十多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说是。”
周宇父亲不是炫富,是想告诉我,他家是和睦的。
我想了下:“你那小叔叔,家里如何?”
“他家不太好,这些年我们救济了,不少给他们钱,逢年过节我给都是几万,可是干什么什么不行,全都是赔钱,去年还生病了,一言难尽。
不过话说回来……”
周宇父亲看着有些为难,这才说:“这几棵树是他让我栽的,他说树旺人旺!是我家周宇小时候栽的。”
周宇脸色难看:“肯定是他,他早前不是想搬进来?”
“这也不一定呢。”周宇的父亲看我。
“他要是真的做了这事,那肯定明早就来问你们树的事情,周宇,你就说,我是你女朋友,晚上跟你住一起,就做噩梦,梦见那几棵树变成了恶鬼要抓我,我就哭,说什么要砍树,你知道怎么说了?”
周宇好笑,一脸高兴:“知道。”
我看向周宇父亲,打开找的木梳:“这东西阴气很重,这头发是死人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你这个叔叔肯定找了人帮忙的,所以他要知道树砍了,会把这个弄出来看看,你准备一把跟这把木梳一样的来,买一些假的,纤维的头发,按照这样缠住,放回去。
把土埋起来,他挖的时候肯定会发现你们挖过,你最好连夜把几棵树的周围全都挖一遍,他要问起,你们就说,我要挖树,实在挖不动,才给据了,不要打草惊蛇,我要找幕后的人,还要去看你家的阴宅。”
“我家阴宅?”周宇父亲很惊讶,我点点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肯定能看见什么,但是如果只是你家院子有问题,她不至于看到你老父亲,她不是说了,看见你老父亲了。
我估计,是你家坟地也有问题,让你家院子周围阴气弥漫。
活人正常说是不会轻易看到死去的人的,要不是逝者在阴间过的不好,就是墓地出问题了,特别是她说你老父亲对着她一直笑。
要是接她走,起码要说个话,只是笑,怕是不好,发凶了!”
“先生,我虽然在这里,但到底是家里的老小,你看我跟我家里的哥哥们说说这事。”
“说吧,我没意见。”
“好。”
周宇父亲急忙去给他哥哥们打电话,我则是去看周宇:“你去准备木梳吧。”
周宇急忙去准备了,没多久周宇的父亲跟我说,他哥哥同意,还说明天人都快到家了,说是老母亲的身体出问题,他们儿子都准备回来,还说巧了,都在明天到家。
我看向老太太:“那这老太太是真是时日无多了,老天爷也算照顾了,临死儿子们全都回来了。”
“这么说我母亲……”
“嗯。”
周宇父亲忽然哭了起来,哭声好像孩子呜呜的痛哭,他妻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看他们了一眼,百善孝为先,能做到真心尽孝的人,可挡去生前极大的病痛,这是世人所不知的。
我去坐下:“我等周宇,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今晚就去看你家的祖坟,来不及就明天,你母亲七日内就会寿终,你们夫妻节哀,有什么事先去暗中进行,记住,我未开口,棺材绝不能先入院子。”
“为什么,我们老家的规矩都是人未亡,棺椁先准备下。”周宇父亲擦了擦眼泪问我。
我看了眼老太太:“棺材犹如催命符,棺木进门,阴差也就到了,要是阴差不来,加上你老母亲救过的那东西相助,我可以让她多熬一下,但阴差来了,我便不好出面了。”
“多谢先生,我明白了。”
“嗯,你先准备寿衣吧,准备好就放在屋子的一角,也能冲冲。”
“先生!”
周宇父亲不顾一把年纪,忽然给我跪下了,我看着他老泪纵横的脸,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先生,我老母亲一辈子行善积德,我这做儿子还没来得及孝敬呢,我家周宇还没成家,她总说,日后要看看小曾孙呢,能不能把我的命给她几年,就几年。”
周宇回来看见他父亲跪下,他一脸窘迫,站在门口盯着我,周宇母亲也跪下了。
我看了眼老太太,看着他们:“办法也有,但是……看造化吧,你打电话给你家的兄弟们,让他们的儿子也回来,我看看有没有机缘,我尽量帮你们,但成与不成,看老天爷吧。”
“好!我这就去。”
周宇父亲去打电话,周宇走来,他手里是木梳和头发,我拿来给他捆绑好,他拿走去埋了,然后就在几棵大树下面挥汗如雨的挖坑。
周宇母亲准备了好些吃的东西给我,放下请我吃,给我倒水,然后就弄热毛巾给老太太擦脸擦手,老太太屋子里干干净净的,也亮堂。
估计是担心老太太,周宇母亲没事了就在一边擦眼泪,哭的很伤心,看她也知道,日后的福气不会小。
天快亮的时候周宇和他父亲都回来了,两人的事情都办妥了。
但我也累了。
“先生,你休息吧,我家有客房。”周宇跟我说,我问他的房间在那里,他有些羞涩。
“我去你屋子里住,一会你叔公公来了,你也来,我们睡一起,让他看看。”
“啊?”
周宇整个人憋得脸红,我看周宇父亲:“您就说我一晚没睡,睡着就哭,周宇砍了树我才睡着的。”
“我知道了。”周宇父亲是个老实人,我担心他不会骗人。
“这可是关系着您一家老小,特别是周宇日后的运势,还有您老母亲的命,可别搞砸了。
我眼下可以解决您家的事情,问题是我走了呢?我破他下,也不是办法。”
“先生放心,我明白。”
“嗯。”
我去休息,周宇跟着我过去,我把背包放下,看了一眼床上,躺下拿来被子盖好,周宇看着我不动。
我闭上眼睛:“你去窗口等着,你叔公公来了,你就上来搂着我。”
“啊!”
周宇走去窗口等,没用半个小时,他叔公公就来了,我估计,他那叔公公等了二十几年了,已经等出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正经事不做,出门就看周宇家这边院子。
不是看树倒没倒,而是看人死没死。
人死了,这家就要发丧,哭还是有的。
“他来了。”
周宇来找我,我说:“把上衣脱了,脱光上身。”
“嗯。”
周宇半天才答应,脱了上身走到我身后,上床躺着,我转身看他也是很好笑,他在被子外躺着,我在被子里,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我把他叫起来,他躺在被子里,我才钻进去,自动贴上去,搂住周宇的腰身,周宇吓得一激灵。
我把被子拉下去,把他上半身露出来,我则是躲在里面,这样就更像了。
想我这一行,也着实不容易,帮人办事,还能吃人豆腐。
话说,周宇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把眼睛闭上,想着我是你女朋友就行了。”我那般说。
周宇深呼吸:“先生有男朋友么?”
“没有。”
“呵!”
周宇很高兴,抬起手臂搂住我,翻身将我搂紧了。
我无奈的舒了口气,看来,我骗人还是那么厉害!
很快屋子外面有人嚷嚷:“你家这什么事啊,找个女朋友还是找个祖奶奶,好好的大树都给据了,我看这媳妇可别要了。”
人到了窗户就往里看,忽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都睡到一块了,这样的女孩不干净,可不能要。”
周宇气的咬牙:“什么东西。”
“我要睡一会,下午要帮你家处理事情,别吵我,叫他走。”
周宇起身离开去了外面,在外面吵了起来,叫他叔公公走。
他叔公公离开,周宇回来,没问我,竟然掀开被子回来了,但他躺下只是翻身把手放到我身上,我睁开眼睛看他,他说:“万一回来也有准备。”
我闭上眼睛嗯了一声,周宇便舒了口气。
结果我还没睡着,他倒是先睡着了。
周宇睡着后我就平躺着睡,梦里竟梦见玄君,他正等我,在书房走来走去。
我知道离开了我的床,枕头没了,定魂符也就不管用了,睡着前我把这事忘记了,便来了他这里。
他看到我呆了片刻,冷冷的横了我一眼,我心里十分忧伤,好像我愿意来似的。
我转身准备离开,玄君叫我:“要去那里?”
我转身看人:“张教授不想看到我,何必要管我?”
“嘴巴倒是挺厉害,还有道理了?”玄君气不过,他从里面走来找我,硬是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他身上拉了一下。
我抬头,他竟不要脸的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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