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且慢。”杨怀兵从案子后面急步跑了出来。
“如何?”张军扭头看过去,有点不满。
你自己解决的啰里啰嗦的,我这边命令下去了你又拦着。拆台呀?看来十板子怕是不太够啊。
“郎君。”杨怀兵把张军往一边拉了几步,低声说:“城内寺院多有名气,影响颇大,又多受诸代天子恩泽,传扬出去怕是会引起喧哗。”
“那又如何?”
“郎君哪,佛家走动的都是朝中显贵赫赫之家。”
“吐蕃犯边,陇右之地尽失,赫赫之家何在?佛门高人何在?京兆糜乱反兵四起,赫赫之家何在?佛门高人何在?
饥寒瘪腹之际,田鼠之穴赢仓,某却动它不得么?就看着国破更迭彼等继续做威做福?”
杨怀兵汗都下来了,张军几句话的太重。
但是他也是有苦,耽心张军初显,一下子得罪了佛门,间接得罪了那么多显贵甚至皇家,到时候怕是要麻烦不断。
他到不是说真为张军的未来担忧,起码有一部分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刚绑上啊。
“泾州二十万大军,如今还剩几何?缘由何在?粮不丰仓人丁凋零。可是寺庙里青壮就是几千人,占着田亩无数却无动于衷。
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富贵丰足罢了,哪管天下和天下人的兴亡?如果现在吐蕃大军发至,他们会和军士们一起拼死抵抗么?
我告诉你,不会,永远都不会。他们只会隔岸观火,过他的太平日子。当初泾原俱失,吐蕃据此六年,他们怎么样了?
照样丰衣足食糜乐无度,凭的是什么?难道就凭一句出家之地方外之人?
口口声声贫道度外,如此之贫,如此之度外,某到是也想尝试。
你无须耽心,也无须再劝,只管做好你的份内,其他某一力担承。田部守军整训的如何了?”
“已经重新编排。”
“嗯,把泾州给某守好,待某起复了长安之后再来。你的功营在原州,在秦州,只管将心练兵就是。”
“诺。职下到不是贪功,只恐郎君徒犯小人。”
“有何耽心?尽数斩了就是,现在天下如此动荡,一切靠刀口说话。某一心巨唐,以平天下复山河为己任,其他一概无视。”
“如此,职下谨诺。”
张军点了点头,扭头对武怀表说:“去吧,果断些。”
武怀表见杨怀兵也没劝动张军,也就认命了,扭头出去召集了人马去封寺拿人。
“汝是何人?”大兴寺的主持盯着张军厉声问了一句。
张军看了看这个主持,走到他面前正视着他的眼睛。
“某,巨唐朝请郎,捡校尚书刑部员外郎,敕领凤翔陇右节度使,兼凤翔府牧,侍御史赐绯鱼袋,张增。”
凑特么的。张军在心里骂了一句,对德宗的怨念又深了几分。
堂堂从二品大员,两镇节度一府之牧,特么散朝请郎捡校员外郎,挂绯鱼袋还特么无爵无勋,去哪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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