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石隐早料到申小菱再见萧伯鸾时,会有此问。已将利害之处说明。
这对师兄弟既有瑜亮之争,那白奴的折骨之术被郭大夫治愈,萧伯鸾必然还会想到,白奴用蝴蝶针法给自己易容之事,也会被拆穿。
一想到郭大夫,就会想到丹儿。申小菱强压下心中为丹儿报仇的恨意,装作饶有兴致地描述道:
“说起来这个大夫真是神奇,民妇寻医问药三年了——”
萧伯鸾警惕地问:“为何会想着治?”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又缓了缓,“你这脚缠了多年,怎么就突然想要治它?”
“民妇在山谷底下,被它拖累得,走不出百米。”她指了指腿,又嫌弃他打断自己,
“听民妇继续说,就那次在城南仓库,被孙闯的刀伤得流血不止。回城路上就碰巧遇到这么一位方外高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高人,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除了有点儿胖。”
说到这儿,她又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说人胖,就不那么像高人了。
而郭大夫那云游多年的师父,正是这模样。只有半真的假话,才不容易被拆穿。
“这高人替我治伤时,我就顺道问了这么一句,他说可以,结果一针我就昏死过去,嘿嘿,我再醒过来,这脚就好了,您说神奇不神奇?”
说到激动处,也不再自称民妇了。
萧伯鸾的手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沿。那时候他就觉得一点刀伤不至于昏睡多日。小将军夫人去问,也没问出个眉目,原来是有了这层缘故。
“那这高人现在何处?”
“怀舟说,那位高人给我治完脚,天都黑了,说什么他都不理人,甩开袖子就走了,走之前只说我一个月便可行走自如。果然如此!真是神医!”
见申小菱说得神采飞扬。萧伯鸾又问:“你被鹤喙楼带走,可有什么遭遇?”
申小菱道:“我被关在一个小木屋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每天有个哑巴丫头,给我送饭。没多久就把我送到了灵隐寺。这鹤喙楼也太奇怪了。”
鹤喙楼让萧伯鸾吃了个哑巴亏。送给他的三个人神志是清醒的,有问必答,却所答非问。
刚开始,绣使还以为是这三人是嘴硬,后来上烙刑,掀开衣服一看,发现三人早已体无完肤,布满刑伤,这鹤喙楼审什么要这样审?是这三人嘴硬到用刑也不招,还是得到了口供,丢个无用的人给自己?
无论怎样,他都认为自己输了这一回合。
偏偏申小菱要提这一壶没开的水:“萧指挥使,不知那三个人审得如何?可否交给民妇带回了?”
吃亏的人心中自然是一肚子火没出发:“哼,自然是公事要先于私事。”
门外来了侍卫,秉道:“明王殿下到。”
申小菱站起身,跪在了地上。萧伯鸾半蹲行礼。
明王还是笑呵呵地进来了:“伯鸾,久等了。快快免礼。申氏,你也起来回话。”
落了座,他看看身边的萧伯鸾,又打量了一番申小菱,开了一个玩笑:“这次不说于礼不和的话了?”
申小菱心知是在说自己上次在老阳楼的旧话,也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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