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说到正事儿,祝安河整个人的情绪又陷入了感伤的低谷,“爹娘把那几根猪尾巴刮了刮绿毛,又搁沸水里用盐煮了又煮,坚持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坏了的东西都这么整,吃了也没大碍。
没成想,老两口中午吃了,当天下午就成了茅房的常客,到晚上的时候都得儿子媳妇儿馋着才能往茅房挪。
我和大哥一看,这哪儿成啊?!爹娘这么大岁数可经不起这折腾啊,赶紧地就找咱们本家行过医的太爷请教了方子,一通折腾,倒是不泄了,可老两口躺床上起不来了!”
祝安河说着话,懊恼地拍着大腿,“当初就该拦着爹娘吃那猪尾巴的,平白受这折腾!”
白令安在一旁也是一脸惆怅郁闷,只是他想到的是自己还在现代的老娘,也是从苦难时候过来的,东西放坏放霉放臭了也舍不得扔。
他只期望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姐妹能好好照看着年迈的老娘,自己是个不孝子,不能在老娘膝下尽孝,只能隔着这遥远的时空诚挚地祝愿母亲喜乐安康。
“后来呢?二哥?”祝安青也跟着懊悔。
“明心乖乖,再给二舅添碗水!”
祝安河舔了舔嘴唇,唤了白明心一声,不经意看到白令安一副要哭不哭的惆怅模样,略有欣慰地拍了拍白令安的背。“好妹夫,你放心吧,爹娘没事儿,你有这份心,我们就没看错你!”
“哎呀,二哥,你咋这么多废话呢!后来呢!”祝安青皱着眉头问道,她是真不知道瞧着挺粗犷的一汉子,为啥是个爱哭包,还是个废话篓子!
“后来?要不说有句话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祝安河一脸无奈道:
“爹娘虽然止住泄了,可躺床上动都没力气动,那不得好好养养身体嘛!儿子们不敢说是大孝子吧,可怎么着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养自己一场的爹娘就那么一天比一天蔫儿吧?
三个儿子儿媳一商量,就寻思着除了老大家那正喝奶的小孙子,旁的人都得先紧着两个老人来,旁人喝稀的,爹娘喝稠的,旁人吃咸菜,爹娘吃鸡蛋……
好是这么养着养了三四天,养回来了,好歹是能下地动弹了,家里余粮更少了,又撑了两天,家里基本上就一天一顿,顿顿清汤了,我们家那小豆子,瘦的都成豆杆儿了!”
祝安河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就又想哭,被祝安青及时喝止住了。
揉了揉脸,祝安河抬眼瞄了下祝安青,自家妹子这许久不见,又厉害了不少,也亏了妹夫是个好脾气能忍。
祝安青望了眼白令安,多少年的夫妻间心意相通,不说话白令安都知道自家媳妇儿啥意思,遂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互动看得白明心和白明风一脸雾水,紧接着就看到自家亲娘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朝几人招了招手,将五个人又凑近了不少。
“二哥,我跟你说,你要冷静,别声张!”祝安青扯矮了祝安河,低声道:
“你今晚在这儿住一晚,明儿一早就回,回去的时候我和令安给你带一袋儿米,这跟今天借你名义拿出来的米一样,也是我们悄摸儿藏得余粮,就是怕村里人饿极了抢我们的,所以不敢让外人知道。”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16198/442471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