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么,想找还是能找的。只是人家姑娘都把事儿做到了这一步,若是再推搪,就显得有些扭捏了。不过就是喝喝酒,本就是这花萼楼的业务范围,说出去也没什么。苏义想了想,道:“那便劳烦姑娘了,只是天黑之前,我们务必还是要离开,还请姑娘见谅。”
崔念奴羞得脸通红,道:“公子想什么呢,奴家这儿可从不容人过夜的。”
得嘞,误会还解释不清楚了。
苏义心知,这种事儿肯定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跟在崔念奴身后,在她的示意之下,跪坐在矮桌之后。
文人雅士,干什么都有一套仪式感。这煮酒,便是典型的一例。从前在江南的时候,他也看过煮酒,也喝过。总结下来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煮过之后的酒,除了喝起来温温的,与不煮没有任何的区别。
苏义分析,所谓的煮酒,重点可能不是酒,而是给一群老色胚们一个光明正大端详姑娘的借口。毕竟文人雅士么,讲究含蓄,即便是花了钱了,直勾勾盯着姑娘看也不雅,煮酒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即便被人发现,也可以说是在看酒,尴尬化解于无形之间,顾全了脸面,也显得体面。
不得不承认,崔念奴没有吹牛。从她煮酒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她确实是很擅长。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好看。酒好喝不好喝且不说,光是看这套动作,就已经足够养眼了。
不大一会儿,酒已经煮好了。崔念奴斟满一杯,双手递了过来。苏义接过,小抿了一口,确实味道很好。青梅的味道,很好地中和了酒的辣,入口绵软柔和,与众不同。
但对苏义来说,却也没什么新鲜的。果酒而已,前世哪个KTV里头没有锐澳啊?
“公子可知,奴家为何要定下闯关之约么?”
苏义心说,这我上哪儿知道去?许是你脑子秀逗了?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太伤人了,苏义想了想,道:“姑娘的心思,在下实在是猜不着。”
“如果……我说是为了自救,公子相信吗?”
“自救?”苏义蹙起了眉头,道:“姑娘可是受人胁迫?不会吧,姑娘可是这花萼楼的花魁,谁敢胁迫你?”
“此时无人,奴家便与公子说了也无妨。奴家与人有约,要在花萼楼做满七年的花魁,再有三个月,便到时候了。但若想走,却不由人。花萼楼有规矩,除非找到了如意郎君,否则不得离开花萼楼。即便不见客了,也不能离开。就像公子说的,奴家是花魁,所以这‘如意’的条件也更加苛刻。花萼楼也是想借此机会,榨干奴家最后的利用价值——”
崔念奴说着,有些怅然,喃喃道:“命苦之人,身若浮萍。又有什么事儿,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呢?这三关这么难,奴家没指望能有人闯关成功。原本打算七年期满,就去城外的白云庵落了发做尼姑,花萼楼虽然不让人走,但做尼姑确是不拦的,也算能有个自由了。不想却遇到了公子……”
崔念奴痴痴望着苏义,道:“公子让我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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