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呀!”
场内场外一阵阵喝彩!
斐驰下了竞技场,无墨迎上去,“爷,您歇歇吧。”
“嗯。”斐驰点头。
他脸上容光焕发,是一种傲然神态。在演练场上,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唯有拼实力胜出,赢得别人的尊重和喝彩。他喜欢被人夸耀的感觉,享受博弈带来的酣畅淋漓。
出了教练场往后走,有一座简易的院落。斐驰跨进院内,院里有石桌石凳,三间简陋瓦房,他进了正中的房间。
屋里摆放着一床一几,靠窗有一方桌,方桌上有笔墨纸砚,一套粗陶茶具。屋内的陈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斐驰坐下,就茶壶喝了点水。
“爷,您说个好话,回府里去吧,”无墨打来一盆水置于案上,劝道:“您是无比尊贵的身份,却与我们这些人住一起,小的实在不忍心。”
“无墨,你们这些兄弟都能住,凭啥我不行?”斐驰声音平静。
“爷,您能和我们比吗?”
无墨将洗脸巾递上,眸里都是不忍,“小的是个粗人,孤儿无父无母,那年饥荒,一路乞讨到京郊,又冷又饿昏迷在路旁,几乎就要死了,……爷您救了小的,小的就为您活着的。您是人上人啊,不能与小的这些人混一处!”
“没什么,我不觉这里不好呀!”斐驰嘴角弯起,露出难得的笑容,“无非住得简陋些,吃的没那么精细,但,我有底气说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出身是没法选择的,我仍可选自己想做的事。”
与伯府被人欺凌没法反抗的日子相比,现在居室虽简陋,斐驰觉得心安也很踏实。城防营事务繁杂琐碎,每日忙忙碌碌的,他很充实有底气,更是对自己的肯定。
没有伯府倚靠,他凭自己能力,没什么不好的。
斐驰双手掬起水洗了一把脸,再将身上的甲胄解下,只剩贴身的亵衣,露出他发达的胸肌,健硕有力的身材。他迅速将身子擦拭过,换下一套干净的短衣裤。
无墨不忍心看,提起木桶内的水出去。
夜幕下,四周冷清,没了喧闹,静悄悄的。偶尔几声“吧嗒吧嗒“的梆子声响,由远到近传入耳膜,显得格外尖锐。
过来一阵,梆子声远了,四周重又恢复了宁静。
微风轻轻拂过,窗棱间透进来微弱的月光,天空中星辰一闪一闪,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窥视他。
想起斐云清说的话,斐驰有些睡不着。直他离家三月有余,母亲在斐家怎样?王氏有没有难为她?
越想越烦燥,斐驰从床榻上坐起,披上一件外衣来到院中。
一轮弦月如眉,悬挂在窈远的天幕,月光倾泻而下,照着显得昏暗的院子,
石桌上放着一壶茶,石凳上一动不动坐着隔壁屋的伙房大师傅。
斐驰见过他几次,不过是点头之交,从没细看过,更没攀谈过。斐驰走进了细瞅,既震惊于对方不似普通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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