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貌美的少女,只单单站着已美成一幅画,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活生生的,或嗔或喜,一颦一笑间皆有万千美态。
崔玉珠见那老者将红布盖得严实,端起碗摇了摇,里面一开始没声音,他复又摇了几下。
“咣当、咣当”碗里传来的是铜钱声碰撞声,且越摇越多。
崔玉珠觉得自己果然猜中了,喜从心来,忙拉了拉他袖子,笑吟吟道:“四哥,你听见没有,碗里生出好多钱了?”
朱景明也回之一笑,“听见了。”
她又追问:“有没有很厉害?”
三岁孩童般的问话,让他哭笑不得,只好遂她的意点头,“嗯,很厉害。”
一场表演后,那小徒弟照例取了托盘讨赏,来到这两人面前时顿时眼睛一亮。
崔玉珠戴了面纱,又是女儿打扮,那小徒弟显然没认出她,只是觉得这两人俊男美女如仙人一般,且一看就是有钱人,连连说了几句讨喜话。
朱景明取了锭一两的纹银放至托盘,那小徒弟正要道谢,忽听人群中有人喧哗。
那人拨开一条路,粗着嗓子喊道:“听说这里有能生钱的宝贝,在哪里拿出来给爷瞧一瞧!”
抬着下巴而来,气势汹汹,显然就是来闹事的。
那老者道:“这位大爷,我这里没有宝贝,有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碗。”
“哦?那方才为何有人说你的碗能生钱,莫不是诓人的?好大胆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在此当街骗钱!”
好家伙,一来就咬死了两人是在骗钱!
那小徒弟却不是个胆小的,只见他梗着脖子道:“谁诓人了,我师傅是在变戏法,那戏法如何当真?怎么就成骗人了呢?”
也有看众附和了,“对呀,若是真能凭空生钱,何必在这里讨生活,变个戏法罢了。”
也有人嘀咕:“……对呀,谁会当真?”
“呔!”那人明显有备而来,只见他一手将盖在桌面的桌布巾扯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无数变戏法的道具。
有兔子、金鱼、花盆…
“原来都藏底下呢……”围观的看众“哗”的一下互相窃窃私语,冲着老者指指点点。
崔玉珠张了张嘴,目露担忧地看了那老者一眼。
那老者老底被揭也不生气,仍很镇定,“所谓戏法不过就是障眼法,我吃的就是这碗饭,不偷也不抢。”
那闹事的人道:“你还敢狡辩,这里全是上当受骗的,都能作证,你这老头快与我去见官!”
见官……??
说着那人便要拉扯了老者去见官,又见小徒弟的托盘里不仅有铜板,竟还有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得心中一动。
只见他眼睛精光一闪,不仅恶狠狠地夺过那托盘,且不管银钱多少通通将钱倒进兜里,又踹了小徒弟一脚,怒道:“这些便是骗来的赃物,爷我先收了,待会儿好给官老爷看!”
崔玉珠看得生气,急得眼睛快红了,情急之下勾了朱景明的大拇指晃了晃,“四哥,那人分明是在颠倒黑白,哪有这样的!”
朱景明见她一双眸子已带了水雾,隐在轻薄面纱之下的俏脸因为生气而呈现出一种粉红,看上去竟也格外动人。
朱景明默默转开眼,“莫急,你在此处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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