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六小姐婚期临近,都木将军府上的仆役们每一日都喜气盈盈,而他们最为期待的便是每日能见到陪着六小姐的那个有着仙人之姿的美人。
今日府上的风景格外令人神往,是三个美人一同来到裁缝绣工所在的院落。
如意身上的白袍一尘不染,更衬得玉面清朗如同水月观音。
小郡主月里朵今日穿着一件窄袖袍,袍服并不贴身却衬得她身姿窈窕,上面连绵的山水烟雨刺绣仿佛带着缥缈云气而来,衬得其上少女小巧的脸更加玲珑剔透,让人为之目眩。
相比之下作为主人的古玉虽然一身艳丽红裙,却不免显得略微平庸了些,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整个上午心情抑郁,和月里朵的对话也是夹枪带棒。
如意有意要在古玉面前讨喜,一面是为了给自己消灾,一面也是为了替月里朵解围,所以将古玉带到绣工们所在之地参观。
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院中阳光下,屋中的窗子旁都满满当当坐着缝衣刺绣的人,处处都是亮红色,月里朵忍不住呀了一声,“古玉,这些东西真美啊!”
古玉心中已经溢满得意,忍不住唇角弯弯。
如意见状刻意引着二人去看老绣工手里的一件红裙,上面以金色和翡翠绿色两种鸟羽绣出一幅百鸟朝凤的花样,长长的凤尾已经绣出,斑斓的羽毛在日光下栩栩如生,两个突伦少女亦是盛赞不已。
“今日六小姐欢喜,如意就做主让两位仙子在此地多逗留一会儿,四处去看看六小姐的嫁衣做得怎么样。”
两个人欣喜欲狂地答应了,叽叽喳喳挽着手四处看。
如意在他们身后轻摇折扇缓慢踱步,闲闲地看着诸人手中的伙计,偶尔提点几句,工人们都一脸仰慕地答应下来。
待走到一个年轻人身旁,如意忍不住咿了声,“五猎你小子进步不小啊。”
他仿似对年轻人的进步十分意外,特意俯下身去凑到木架前,仔细查看五猎手中编织的一张缀满珠宝和手织的花瓣的帘幕,年轻人五猎腼腆地笑笑,要不是如意手把手地教,他哪里会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如意目光深深,拂过他泛着青黑色的指尖,刻意在他手边的花瓣上嗅了几下,如意嗯了一声说道:
“待做好之后我要用熏香将这挂珠帘熏出花香,这样才最完美。”
他手掌轻拍五猎的肩膀作为鼓励,转身之后又皱了下眉头,这个微小的动作年轻人五猎并未看到,因为与此同时五猎也收起了腼腆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雪亮杀意。
…………
“我猜他们会在大婚前交接物品时动手。”
如意握着一只玉白的小杵捣着花瓣做胭脂,抽出空歇对承晔房里的霓裳阁众人说道。
“我这几日先后找借口单独带了都木将军,夫人和六小姐过去,他们没有一丝动静,想来羊葛部这几个人是有计划的,而且不止针对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
承晔点点头,方才他将马房街之事与众人说了,这件事或者就是羊葛部与都木将军的私仇,虽然杀了都木将军也于事无补,但不可否认羊葛部族人对他确实有难以磨灭的恨意。
如意挑眉看了承晔一眼,又道:
“想来撷珠馆交接物品那天,都木府是无暇邀请外客进府的。”
说完又看了眼书案上的包裹,里面仍是一封信和一卷画。
承晔一笑,这么露骨的提醒,还不如直说月里朵那日肯定不会在都木府里,大家都安然坐山观虎斗就好。
江四六也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忍不住剜了如意一眼,说点正经事行不行?
如意也白他一眼作为回敬,皱眉道:
“这次羊葛部这三个家伙恐怕要下狠手,这三个人中的领头人物叫五猎,我这几日观察下来,他仿佛在自己身体里也喂了一种毒。”
他想起那个年轻人指尖的颜色,最早的时候只是隐隐发黄,之后黄色渐渐加深,变青,变黑……
如意伸出手指,将脸转向身旁的阿诺,“有什么毒会让指尖变色,从黄色变成发黑的颜色?”
阿诺膝头放着一个白玉盘,正在帮如意撕下花瓣放在盘中,听他这么问仰头思索半晌。
“我师父说,只要不是牙齿上的毒,其他能养在体内的毒都不致命,最多只是让人无力昏睡。”
众人一起哦了声,让五猎他们找到机会使都木府的人无力昏睡已经很严重了,毕竟这样的人毫无反抗的能力。
说到这里众人已是兴致缺缺,一时房中回归寂静,只有小禀义一人跪坐在书案一端的椅子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掩不住脸上的眉飞色舞。
啪。
小禀义将自己手里的一张纸放在承晔面前,“哥,让我跟你汇报一下近几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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