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当知道以大局为重。”楚迟看着陈欢,“我知你与柳家有故,我与柳家却是有仇。”
他的目光悠远闲长的望向外面,“国宴一见,不知陈卿心中可难受?”
陈欢哪里会想到楚迟竟然连这些事情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吓得急忙跪伏在地上,“臣有罪。”
“你无罪,有罪的是本王罢了。”楚迟叹了口气,“柳家谋逆是猜测,也是事实。”
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欢,“本王的母妃,的确是他们害死的。然……柳家那出色的一双儿女,倒的确是无辜的。可惜了。”
他似叹息一般叹了口气,陈欢心头便更是发紧了些,“若是……柳家姑娘替殿下成了这桩事情,柳家之事,可有转圜的余地?”
陈欢重重的磕在地上,麻着胆子询问楚迟。
楚迟眼神微动,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若是她当真有这本事,我母妃……大约也愿意受些委屈的。”
他的话说的很明白了,陈欢眼底的欢喜便满溢出来,“臣……替柳家姑娘多谢殿下。”
楚迟虚扶了一把,“先起来吧,能不能成,大约还需要第二个方案。”
似不经意间,楚迟望进陈欢激动的双眸中,突然斜里刺出一句话来,“说起来,柳奕欢到秦国,也是陈卿的本事儿吧?”
陈欢正沉浸在欢喜中,闻言狠狠一愣,下意识猛地睁大了眼睛,“殿下?”
楚迟掀了掀眼皮,“不必紧张,我倒是认识他的。”
能坐在卿杰身边的男子,他怎么可能不去查个水落石出,“只不过……高岭丹桂,怎么会沦为人下臣?”
“是……是臣的过错。”提到此桩,陈欢苦涩一笑,“臣有罪,当初在两国交界处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柳家公子,臣便起了私心,让木棉郡主带走了他,却没想……却没想到木棉郡主终是没能护住他。”
“原来如此。”楚迟点头,瞧见陈欢脸上的后悔和羞愧,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揭过不再谈。
两刻钟后,两人议定七日后出发,楚迟亲自将陈欢送出楚王府后,再回到棋室时墨初已经斜斜倚在美人椅上睡着了。
他有些吃惊,“没走?”
临悬点头,“墨二小姐似乎还有话想同殿下说。”
楚迟便点点头,目光下意识挪到方才两人下的那盘棋上。
棋局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棋局了,现在的棋局,倒不像是一局棋,反而像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咪。
蜷缩在棋盘上,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再一转眸,墨初已经睁开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了。
如同春雨洗过的眼眸亮晶晶的,纯澈安然,教人望之便心生柔软。
楚迟大步走了过去,挑了挑眉,“怎么还没走?”
墨初朝着楚迟伸出了双手,“抱。”
挑起的眉头又扬了扬,楚迟到底是没忍住做到了墨初身边,多了几分欢喜,“怎么了?”
脸上有些发烫,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有事儿要求本王?”
“嗯。”墨初轻轻点头,红唇一勾,整个人便凑近了几分。
楚迟下意识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却莫名触到不该触到的柔软,吓得他猛地往后一仰,带着墨初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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