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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哭到力竭的芸娘,李容与再次回到秦榔儿暂住的院落寻他。
这一次连宝珠也没有带,只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了进去。
秦榔儿不在房间,也不在院中。李容与里外寻了一圈,也没能找到那个少年。
正纳闷,却听见头顶传来闷闷的一声“喂”。
李容与抬头,原来竟是跑去房顶坐着了。
于是也借力飞身上了房顶,落在他旁边。
秦榔儿微微有些诧异,“你会武功?”
李容与嗯了声,挨着他坐下来,漫不经心道,“三脚猫功夫罢了。”
秦榔儿皱眉,并没有附和她的话。
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些对方功力深浅,光凭她适才展露的轻功,他就能推断得出,眼前这个小郡主的武功绝非等闲之辈,只怕是太子身边那几个侍卫加起来也打不过她一人。
李容与对他怀疑的目光不甚在意,随口同他闲聊,“你当初学武的目的是什么?”
学武的目的么?
秦榔儿想了想,“没什么具体缘由,我爹是个小府吏,没事总喜欢钻研武艺,所以我自小便跟着他习武了。”
他如今已拿李容与当朋友,所以也不再像开始被捉时那样,必须要她以同等信息交换才肯回答了。
李容与好奇道,“那你为何后来会做了游侠?又是如何被流放的呢?”
秦榔儿耸耸肩,“我爹娘死得早,没人管我,我就凭着一身武艺做了游侠。后来在一个县里跟一个少爷起了些争执,不慎将他打伤,官兵将我捉住,就被判了流放。”
原来是这样的过去啊。
李容与哦一声,再想起前世的秦榔儿,忍不住感叹,“幸好。”
秦榔儿问,“什么幸好?”
李容与望着他,“你方才对芸娘说,生于乱世遭劫是夙命,生于盛世遭劫是运气差。幸好你没有那么运气差,在送死杀高阳前被我拦下了。”
秦榔儿哈哈大笑,“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我一个江湖游侠,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李容与摇头道,“你应该怕的。”
“只有怕死,才能好好活着。”
秦榔儿挑挑眉,不接她的话,反将先前问题抛回给她,“所以你学武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好好活着?”
李容与眨眨眼,“我堂堂郡主,何须担忧不能好好活着?学武嘛,自然是为了好玩。”
秦榔儿哼一声,并不信她的说辞,却也懒得拆穿。
过了良久,他才忽然没头没脑吐出一句,“不过你倒是与我想象中的富家小姐不一样。”
李容与正色道,“因为我不是什么富家小姐。我是太子嫡女,我是郡主。”
想了想,又补充,“日后我还将是公主。”
秦榔儿不解,“郡主很厉害?”
李容与歪着头想了想,“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秦榔儿嗤一声笑。
李容与认真道,“你可不要瞧不起表面上的荣耀。”
她掰着手指仔细与他理论,“当今皇帝膝下共三个公主,一个病逝,两个嫁人,如今都已不在长安城中。所以现在这长安城内的女子里,除了当朝皇后,只我的地位最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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