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闻言也附和而问。
老龟尴尬道:“不必着急,看清楚了,要见造化,必须要祭奠仙灵!”
说罢不知从哪里拿出四个罐子,罐子里面的液体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只见老龟游走南北,口中念起招魂之辞,将四个腥臭的罐子覆盖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罐子中流淌出殷红如艳的液体。
九凤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把那个三娃的禽兽全给杀了?”
老龟笑道:“好生说话,明明是那娃子赌输给我,将那些禽兽作为赌资给付,我可没有要那些骨肉,只要了它们的血液,已经很是厚道了。”
原来老龟罐子里的全是血液,野人一时间心如明镜,了然道:“怪不得呢,你适才是去后面赌博了,你很厉害,是个人物,只是……只是……”
老龟道:“有屁快放!”
野人道:“只是有些卑贱下流——”
老龟打断道:“闭嘴,你们看,地底穹庐动起来了。”
寻声望去,果真见得下面的天空开始转动,穹庐上的繁星挣扎错落,混乱不堪。
忽然!
穹庐中走出一个缥缈老者,老者手持一根鞭子,随意任性地胡乱挥舞。
野人心中大惊,暗道:“这……这就是牧神图上的那个老者,我的天,他在赶星辰。”
老者挥鞭乱作,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声浪震动穹庐,夜空之中全是“噼啪”之声。
九凤魂识放荡,赶紧领悟,不多时,她突然烦躁不堪,张口吐血,险些将野人摔落下去。
老龟双手抱头,哀嚎不断,痛苦难堪。
野人却无动于衷,暗暗记忆推演,忽而激动起来,赞道:“好一个赶星人,好一套赶星辰的鞭法,比之牧神图里面的招法神通辉煌万倍、精妙万倍——”
“咦!不对,他的鞭法没有灵魂,似乎是在为穹庐中的十颗星辰护道。”
野人惊疑,继续呐呐自言:“嘿!原来是个奴隶,而他的主人就是那穹庐中央的十颗星辰,他不断的挥鞭赶星,是不让混乱的繁星打搅了十颗星辰的清净。”
“哎,鞭法好是好,可惜卑躬屈膝,没有灵气——”
他再道:“糟了,我的牧神图中隐隐也有这样的气息,他妈的,非得改进一番不可。”
“哇!”
九凤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老龟赶紧聚精会神,大吼道:“走!”
便在野人惊愕之中,虚弱不堪的九凤和老龟簇拥着他折身而返,抽离这所谓的“地底穹庐”。
可突然之间,沈渊狂风大作,便要将几人卷回。
老龟一口血箭喷出,骂道:“糟了,祭祀的礼仪未完,帝冢愤怒了。”
野人却越发冷静下来,心间暗暗思量,如何才能破局。
九凤已化作了真身,被狂风卷席,急急后退!
电光火石之间,野人一行终于无力回天,那帝冢因何愤怒,因何卷起回旋之风,他一时间无法想清楚。
沈渊就在身下!
地底穹庐不见了,十颗星辰凸现出来,九颗围着一个圆,圆心处是一颗暗红色的星,如死去的太阳一般。
这阵怪风,必是此十星作祟,但已超出常理,饶是野人这等妖孽,也无法推敲出其中缘由!
九凤萎靡不振,正在急速下坠,划出一道火线,火线又被狂风卷走。
老龟大骂道:“糟了糟了,此番真的要葬身大荒了。”
野人野深感无奈,但越是绝境之中,他体内的热血越是沸腾,突然间燃烧起来,其身形在可怖的漩涡之中愈来愈大,不多时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人——他疯魔了!
“八十一部神将兄弟,今日战天斗神,随我杀出血路!”
“哈哈哈……”
狂笑之中,野人拳脚翻飞,无任何招法和道理可讲,直来直去,一往无前。
“砰砰!”
那漩涡被他轰穿,天地间忽然涌来八十一股神力,注入他的血脉之中,他越打越勇,悍然无匹。
不多时,回旋的狂风被他打散,倒吸的漩涡化作无形。
那十颗星辰黯淡下去,地底穹庐显现出来,沈渊孤寂,一派凄清!
野人哈哈狂笑,突然仰天喷血,身形急速缩小,昏沉下去。
老龟和九凤见得危机被迫,莫名其妙之间,惊恐尚存,颤栗着极飞而去,要将野人救起。
然他们的道心被损,道力沉静,虚弱之中,已被伤及根本,再也无法借力飞腾,饶是九凤这种先天凤族,此刻也突然忘记了如何飞翔一般,她心中恐惧道:“此番只怕是要葬身沈渊了!”
“哎……”
突然一声叹息传遍沈渊!
便在野人一行就要坠入地底穹庐化作星辰的时候,猛然从九天之外出现一根细线,细线的末端有一颗鱼钩。
老龟又来了生机,提醒道:“抓住天尊的鱼钩!”
“嗖!”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老龟和九凤带着野人,被那鱼钩一带,眨眼不到逃出沈渊。
只因鱼线收回的速度极快,快到无法用道理度之,九凤眼花缭乱,神识游走,魂魄沉默,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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