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称是,便听有人道:“太子殿下射中了魁头,得了皇上赏赐。我们都羡慕得紧,不知切磋滑冰技艺,佼佼者可有赏赐啊?”
陆秉谦笑道:“果真有技艺过人者,我自当向父皇请赏!”
一时间议论声阵阵,有人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人却是羡慕加惋惜,道:“那我们这些不会的岂不是只能干看着?”
另一人道:“开个局如何?”
此言一出,便有不少人喝彩。众人以戏冰为由头赌以钱银,与赌博无异,有与当朝律令相悖之嫌。可各藩国律令不同,未必觉得此事有多严重,且众人尚在兴头之上,若以此为由断然拒绝,未免就显得刻板迂腐、不近人情了。
陆呈想了想,道:“太子,臣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只是赌钱什么的没得意思,且尚在年关,赢了固然极好,可若输了,却不是好兆头。臣觉得,不如出些东西做彩头,看谁能得了去。”
本质相同,意义却大不同。陆呈短短时间便想出这个法子,陆秉谦大为敬佩,自然点头表示赞同地道:“十一叔这主意极好,就按十一叔说得办。技艺超群者由我代为向父皇请赏,眼光独到者得彩头。”说着,摘下腰间所坠之物,道,“此乃禹州玉,不敢说是稀世奇珍,倒也算得上难得。”
那平安扣漆黑如墨,上面没有雕刻任何纹饰,乍看之下只觉尺寸看着比寻常的平安扣大了许多,其他并无甚特别之处。
可在座众人都是皇室宗亲,久享富贵,立刻便看出了门道。禹州因所产玉质佳且开采难度大,早已被内府圈管起来,仅供皇室开采使用,在市面上可谓是有市无价。
而眼前的这块平安扣,尺寸大却雕工简单,一般只有玉质极佳且毫无瑕疵,连内府匠人精湛的雕工,都会被视为破坏的情况下才会如此,说是无价之宝绝不为过。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陆秉谦抬起的手正巧送入了投入窗棂的阳光之下,墨玉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绿光。
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陆秉谦环视众人的反应,微微一笑道:“不妨就以此为彩头。”
几声惊讶和倒吸气的声音过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陆呈的目光在那块墨玉之上驻留了片刻,嘴角轻微地抿动了一下。这块玉佩,皇后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为太子争得的,太子就这么拿出来做了彩头?
恰在此时,陆秉谦转头看向陆呈道:“十一叔觉得可好?”
陆呈道:“自然是按太子的意思来办。”
有内侍奉上铺了锦缎的紫檀木托盘上前,陆秉谦起身将平安扣放置在托盘之上。既要比试,自然要有规则。陆秉谦当下便吩咐人去筹备,又指了门口的一队侍卫道:“诸位不妨先行练习,过程中务必小心,切记每次下冰场前先将冰鞋检查加固一番,以保万全。”
他说这话时,目光似无意般游走于陆东、陆珏和陆达三人之间。只见陆达神色有意,其他两人并没有异常的反应。
他的目光移向别处,继续道:“前些日子,宫中有妃嫔戏冰受伤,父皇已是不悦,若此行再有人因冰鞋之故受伤,只怕是父皇不仅要追究内府失职之罪,连我也难辞其咎了。”
内府准备的都是崭新的冰鞋,似乎没这个必要。可太子话说得极重,众人自然得依他的意思行事。
待得众人纷纷下场,陆秉谦对着一旁的金公公低声吩咐道:“还请公公私下里将潜入沂山园的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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