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酒吧。
西斯酒吧算是中档消费场所,还不到高档奢侈。
所以像宣启闵这样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且一席帅气板正严谨的西装革履出现在酒吧众人视线,便惹来了多人相继注视......
而停留在宣启闵身上不散的那些眼睛,大多是女生。
部分姑娘们很有眼力界儿,一眼就能看出宣启闵不是个凡品......
可还不等她们出手,人像是有约了,直接往吧台而去,最后落座一个红裙女人的身边——
切~
她们可知道,这大波浪女人喜欢一个叫徐集的调酒小男生。
最近那小男生好像是辞职还是怎么,一直没来,这个女人倒是隔三差五的照常坐在那个位置......
还以为是个痴情的呢,终究是现实了。
宋希君见宣启闵,抬手招呼吧台里的调酒师给宣启闵来一杯威士忌。
“你应该还没喝过徐集调的酒吧?她最喜欢烈酒,说啊,酒精是个好东西,能放大一个人的所有,像是一把可以窥探的放大镜.......”
说着说着,宋希君低头浅笑了一声。
那红唇轻挽,醉眼半眯,尤物的风情妩媚刹那间淋漓。
她当时接了句什么来着?
还不等她思想回忆,调酒师已经倒了一杯威士忌上来,打断了宋希君的思绪。
宣启闵只是看了一眼递到跟前来的酒杯,没碰。
“上次听你说,你跟徐集认识半年多了?”
“嗯。”宋希君慵懒轻应:“你找我,是为了问徐集?你想从我这了解她更多?你喜欢上她了。”
最后一句,可不是问句语气。
宋希君一双媚眼,像是看透了眼前人似的,很是笃定自信。
“不是。”宣启闵皱眉否定,像是依旧对此很是不悦嫌弃:
“老爷子被宣文哲气到医院吸氧,我刚从医院出来,老爷子可能是老糊涂了,说了一些不着边的话......”
宋希君挑眉:“有关徐集?”
“你们在人背后说坏话了?”
这她可就不高兴了。
“没有!”宣启闵再否,“老爷子信得过她,想请她给宣文哲出个治疗方案,随嘴说起徐集的身骨有点像女生.......”
“噗——”宋希君没忍住,一声嘲笑发出,很快收敛:
“看什么身骨?现在这年头,不脱裤子安能辨雌雄。”
要是表面能看出来,她追徐集都半年多了,是瞎了吗?
再说了,就徐集以前那铮亮的光头,谁会往女生方面想。
当然,脱了裤子也有可能辨不出来。
不过宋希君就纳闷好奇了:
“你跟徐集就那一夜泡友关系?”
听说现在徐集跟束丸子头的服务员在一块了呀。
宣启闵脸色顿时发臭:“我什么时候跟她一夜泡友了,我疯了吗?口味再怎么清奇,也不可能好这口......”
说到最后,宣启闵自己又莫名其妙郁闷上了。
宋希君看着眼前像是个大男生似的言不由衷的男人,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知道我是宣家的长子!”
宣文哲一双怒目,眸中尽是怨及恨:“自从你把宣启闵认回来,处处用他来排挤压制我,小时候看成绩看考试,一举一动你都要比对,再把我挑出来批判一顿......
这个时候你想起来我是长子了?你各种批评贬低我时,怎么就没有顾及到我是长子?
要不是你老不死地拽着手里那点股份不松,要不是你任性无为,用股份来当玩笑,我能这么着急吗?”
宣文哲把这么多年的压抑不甘,一股脑地像是在数罪状似的,全给老爷子抖搂出来了!
他的凶眉怒语,竟一时把老爷子喝住,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也咽不下。
金叔赶忙着上去扶气色越加不好的老爷子,却被老爷子固执一把推开......
旁边躲着的孙兰清蹲不住了,碎步小跑上前,一巴掌拍在宣文哲的胳膊上:
“你这个笨蛋,说什么呢你,你怎么就不识好歹,认不清爷爷对你的心思呢?
他对你苛刻,那是抱有厚望,对你有所期待,希望你能进步奋发,你是疼糊涂了吗?说什么混账话,怎么能这么伤爷爷的心......”
孙兰清在这个家三十多年,要是个不聪慧,没点眼力手段的,早就被宣志海给换女主人了。
这么几句,把老爷子的‘过错’说成了用心良苦。
又刻意把宣文哲刚才的大胆带成是被打疼糊涂了,说时的那个心疼无奈,好一副以退为进。
宣文哲不是气性大的,一时的逞能之快过去,转而就思量起了刚才那番话的严重......
可碍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他也不可能立马就怂,所以只能别过脸去,继续气呼呼地,不搞生气装委屈了。
老爷子被气得胸前一起一伏: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给了你一出生就凌驾北国百分之九十以上公民财力的优越尊贵,三十几年的金汤温水,就成了你现在这幅德行......”
从小娇生惯养,别说有什么特别的突出,请了十几年的各种各门的私教老师,不说别的,连整首流畅不出错的曲子都弹不下来......
自己仗着家里财大,不上心不奋进,什么都是一天打鱼七天晒网,才能才华对不起他的身份也就算了,集团也管理不当...
现在居然好意思掉过头来怪起他来了?
“自不如人还怨天作地,你就是坨扶不起的烂泥!我这老不死的手里这点遗产,我捐了,我扔了,我烧了...我就是死,我也不会给你!”
老爷子情绪直线上涨,渐渐顶到脑门,一口气没吸上来,脑壳发黑发晕,顿时有些站不住脚了......
金叔赶忙着扶住:“快,快去叫老李备车......”
一时间,赶忙着慌。
.....
医院。
宣启闵从集团办公室赶到的时候,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吸着氧,脑子还是有些晕晕沉沉......
见宣启闵来,作为儿媳随同的孙兰清赶忙着过来客气:
“启闵啊,这么晚了还来跑这一趟干嘛,先回去吧,这有我照顾着呢!”
老爷子刚被她的儿子气进医院,宣启闵这个心机BOY,就知道殷勤上赶着这个时候尽孝贴心......
这不是更戳老爷子的心,让他更觉着俩人一个天一个地了...
但凡她儿子能有宣启闵一般的心计虚伪,也不至于如此讨老爷子嫌,还挨那么重的打......
宣启闵话还没开口,病床上的老爷子虚弱:
“行了,我还没死,你有这空,回去多教导教导一下你的好儿子吧!”
孙兰清:“......”
这是要赶她走了。
孙兰清当然不愿意了。
她要是走了,谁知道宣启闵钻这个空子,会不会背地里说文哲什么坏话.....
可旁边的金叔却冲她轻摇了一下头,使了个眼神,让她别在这个时候再逆老爷子的心思,留下也是不讨好......
孙兰清只好先行离开。
人一走,金叔给宣启闵往病床边搬了一把椅子。
宣启闵坐下,看着宣老爷子无力耷拉着的精气神,不免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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