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视那些贱民如猪狗,可在皇帝眼里天下的郡王数百,自己在人家眼里,也只不过是蝼蚁一般。
更别说,那个太子和皇帝不同,不好惹啊。
一个东宫的奴婢,自己都是要贿赂,这还不能说明什么。
罢了罢了,该低头还是要低头的。
此时的刘瑾,本来睡得好好的,乖乖,这个知府出手真是大方,自己本来就那么一说,一出手,就是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啊,自己这不是白白又能挣了一千五百两。
刘瑾这些日子感觉格外的踏实,睡得香极了,听到有人在喊:“刘公公,刘公公,醒醒,醒醒啊,太子殿下要到了。”
一个小宦官壮着胆子喊醒了刘瑾。
“嗯,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什么,殿下要到了”,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刘瑾瞬间就清醒过来了,一蹦三尺高。
“是,殿下离汾州府还有三十里,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让汾州府的官员出城迎接。
他是奴婢,奴婢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主子啊。
刘瑾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朝着城外赶去。
等刘瑾到时,城外已是乌泱泱的一片。
所有人都顾不上寒意,耐心的等着太子殿下的到来。
只是这一等便是半夜过去了,直到天已经蒙蒙亮时,还没有消息。
不少人穿着官服,却是冻的瑟瑟发抖,但谁也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被人抓住什么小辫子。
不少人心里都在泛着嘀咕,三十里地,能走上足足半夜。
再说了,太子啊,他们也不敢派人前去打探消息,究竟出了什么事。
直到天已经大亮,官道上传来了动静。
一下子,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正主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官道上龙旗飘飘,大量军马出现,足足半个时辰,一位少年在众星捧月之下出现在人们面前。
不用说,人人都知道眼前人是谁。
于是乎,如同排练过无数次一般,众人纷纷拜下:“臣等拜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半晌,众人跪倒腿脚有些发麻,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免礼。”
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言简意赅。
等众人起身以后,朱厚照不咸不淡解释起来:“本宫昨夜见谢公颇为乏累,本宫体桖老臣,这才停下歇息,让诸位等了半夜,诸位莫要多心。”
谢迁:…………
这叫什么事?你要是真体桖我,昨日疯了一般赶路为何?这都只有三十里就能入城了,你入了臣让老夫好好歇歇不成,非要让老夫在外面呆了一夜,你这不是拿人家开涮。
徐云生作为汾州府主官,率先开口:“殿下体桖大臣,臣,臣喜不胜收,此乃大明之福也。”
朱厚照觉得无语了,只是笑笑:“那就好,入城吧。”
此时,朱奇浈到了该表现的时候:“殿下一路辛苦,请殿下先到王府歇息……”
“不必了,就去知府衙门就可”,朱厚照毫不犹豫拒绝。
到了知府衙门,徐云生发现,自己的衙门不是自己的了。
知府衙门的所有人,无论是官是吏,全都赶出,里面由锦衣卫把守,外面,则是由太子带来的军马驻守。
汾州府上上下下,不得传诏,不得入内。
衙门里,“奴婢见过殿下,奴婢这些日子不在殿下身边,奴婢,奴婢每日心里都不踏实,今日殿下来了,奴婢是真真高兴坏了,殿下来了,奴婢,奴婢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刘瑾几乎要抱着朱厚照大腿哭诉了,眼泪汪汪。
“好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些日子,这汾州府上上下下可不得把你这奴婢给伺候好了?
说说,收了多少贿赂啊?”
朱厚照笑骂一句,倒是很亲昵。
谢迁的脸都绿了,太子的意思,这刘瑾这个奴婢,岂不是奉了太子的意思来收钱?
刘瑾里面在怀里掏了掏,“回殿下,奴婢这些日子,收了白银三万五千多两,田黄石一座,还有零零散散的东西不少,这其中,汾州知府徐云生与庆成王出了大头,这是册子,请殿下过目。”
谢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徐云生,还有庆成王出手还真是大方啊,一个东宫的奴婢,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上一句有魄力啊。
谢迁不是不知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句话,只是,要知道,汾州府是个下府,他们能花这样的大价钱打点,他们贪了得有多少。
朱厚照也是啧啧:“乖乖,刘瑾,你身价挺高啊,你给他们怎么说的?是按本宫说的吗?”
刘瑾连忙点头:“奴婢说的,都是按殿下的意思交的,奴婢说陛下念着亲亲之隐,让殿下来就是做个过程,谢公前来就是专门怕殿下脑子一热,做出什么莽撞事来。”
“嗯,做得好,此事办好了,本宫给你记功。”
刘瑾喜笑颜开,跪下磕头。
此时的外面,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有人急匆匆来到徐云生面前,只是说了几句,徐云生的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
“诸位,昨日,昨日汾阳县的县令何建,被殿下的锦衣卫给拿了。”
徐云生黑着脸,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顿时,这个消息引爆了全场。
众人倒是不担心何建,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只是,这个时机,太过关键了偏偏是昨天,这岂不是说………
不少人满脸骇色的望去衙门里,顿时,不好的预感就在每个人心头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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