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阳到底赶在午膳前回来了,他风尘仆仆地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在厅中泡茶的言舒。
言舒听见门口的动静,微微抬头,看见身着青衫的男人站在门口,长时间的奔波让他身后的侍卫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男人除了面带倦容,其他好像还是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就好像他不曾出这一趟远门,此刻不过是刚从宫中回来一般。
“你回来了。”
白初阳挥挥手,屏退了身后之人,厅中瞬间只剩下他和言舒两人。
“这一路很辛苦吧……”
白初阳大步流星走向言舒,把她还没说完的话揉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里。
“怎么了?”言舒柔声问。
“无事,”白初阳的声音顿了顿,“只是久了不见夫人,心中很是想念。”
言舒听完他这句话就笑了,抬手回抱住他,手还轻轻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了,而且以后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怀抱持续了好一会儿,白初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言舒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关切地问:“听说你们在幽州城的时候遇刺了,传回来的书信写的模棱两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可有受伤?”
“没什么,不过受了些小伤。”
“可信中说你中刀昏迷,生死未卜。”
“我此刻不是正好端端站在夫人面前?”白初阳宽慰道,“夫人知道的,那些书信是手下人写的,是会传进宫送到圣上眼前的,写严重些自然更能得圣上的垂怜。”
言舒点点头,说道:“可这么些天一直风餐露宿想必也很辛劳,我听闻使团入城的消息,便让荷夏和梧秋准备了你爱吃的菜,你多吃些。”
“好,多谢夫人。”
饭后,言舒又催着白初阳去休息,他身上有伤,加上紧赶慢赶回京城,路上定是没有好好休息过。
大概是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这些天白初阳总是提心吊胆,就算他大概猜到刺客是谁派出,也能猜到一次行刺不成那人不会贸然在派人来,但他总还是担心的。现下终于回到府中,身边再无西域贵客需要他看顾,心头是这些天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不知不觉睡醒已是黄昏。
他醒来的时候,看着言舒侧坐在床边,不知道捧着一本什么书在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言舒本就是文雅的长相,此刻看起来又更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白初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大概是隐约感觉到身旁的视线,言舒轻轻转过来,发现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醒了,饿了吗?”
“还好,”白初阳回答着,缓缓坐起来,“夫人可是还未用膳?”
“午后天气好,同几个丫头一道喝茶品了些茶点,此时倒也不饿,”言舒从旁边拿起他的外衫为他披在肩头,“我让阿秀请了大夫,在偏院歇着,你既醒了,不妨让大夫为你悄悄?”
“全听夫人安排。”
言舒唤来阿秀,让她将大夫请进来。
偏院离得不远,大夫很快跟着阿秀进来,言舒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楞,却见那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对着白初阳说道:“在下谢怀楚,见过白大人,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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