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见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料想应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配合地开口:“大夫,我夫君前不久受了些伤,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也没有时间好好调养,烦请你给他好好看看。”
“是。”
谢怀楚走到床边,将手轻轻搭在白初阳手腕处,良久才放开。
“大夫,我夫君身子可有大碍?”
“夫人不用着急,白大人原先身子便有旧疾,比起常人要虚弱几分,便更要好好养着,此番舟车劳顿加上刀伤,身子怕是比之前更弱了些。”
“大夫可有调养的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我稍后开一个方子,劳烦夫人派个人跟在下回医馆取药,”谢怀楚看着白初阳,“不过这最基本的一点,便是一定要在府中静养。”
“多谢大夫。”
白初阳看着谢怀楚,他的姓氏隐约让白初阳觉得有些不安,且面前这人看起来不像一个普通医馆的大夫。谢怀楚说话滴水不漏,整个人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越是这样,白初阳便越是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怀楚虽然穿着简单的布衣,但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贵气。
他姓谢,又是言舒让人请来的,若是真与陈煦南有关系,那想必应该就是那家的公子了吧。
白初阳大脑里想了很多,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明面上还是淡淡的,对着谢怀楚点头致意。
言舒送谢怀楚出了房门,正要道谢,听见他抢先开口道:“之前是夫人身后的这位姑娘去医馆找的在下,现在便也让这位姑娘同在下一道回医馆将白大人的药取回来吧。”
言舒点点头,看着身后一脸懵的阿秀:“阿秀,你便随谢大夫一道吧。”
“是。”
言舒看着两人走开,转身走进去,却见白初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桌边不知道在看什么了。
她走过去,将白初阳手里拿着的抽出来:“大夫前脚刚走,你便忘了他的嘱咐?”
白初阳坐着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着她,言舒顿了顿,一脸气愤道:“大夫方才说了,你得静养,既然是静养,这段日子便不要再看这些了。”
“京城格局瞬息万变,我此次走了这么些天,总得了解这段日子里京城发生的事情。”
“你若是真想知道,我念给你听也可以的。”
言舒话音落下,白初阳半晌没有回话,她暗自在心里骂自己太过心急,明知道白初阳对自己不信任,而他手里必然有不愿她知道或不能让她知道的东西,自己这个提议实在有些着急。
“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妇人知晓的,我便替你叫薛护卫进来,”大概是太过安静,言舒犹豫着说,“就算你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虑,好歹也让自己的身体休息下吧,哪有人是铁打的能一直撑着啊……”
言舒的话音在他耳边响起,她像是有说不完的道理,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白初阳难得不觉得烦,认真地听完她所有的话,然后郑重地回答说:“那便有劳夫人为我念了。”
“啊?”原本以为白初阳不会让自己念的言舒呆了一下,“我吗?”
“夫人可是反悔了?”
“没有,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你愿意让我为你念这些,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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