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谢鹤堂亦是愁眉不展,长吁短叹了一阵,道:
“为父只是说先容两日考虑考虑,拖延一段时间再想办法。这姜大首辅在朝廷可谓一手遮天,我们谢家的兵权近年来也是一削而削,如今可真真得罪不起,恐怕为父非交出兵符不可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他们也休想得寸进尺,大不了咱们谢家军跟他们虎贲军拼了,来个鱼死网破。”谢继晏奋发昂扬道。
“哎,你说的简单,咱们谢家军的实力早已不如虎贲军了。况且,军中也有部分将士归附了虎贲军。”谢鹤堂无精打采。
“可恶!”谢继晏握紧拳头。
殷子胥这时朗声道:“谢将军,不必惶恐,无论有什么困难,我们端王府都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谢鹤堂闻言,转愁为喜,连连拱手致谢:“如此甚好,末将先谢过世子殿下的慷慨相助。”
“将军客气。”
谢鹤堂估了估外面的天色,又道:“世子殿下若没什么要紧事办,不如留下一起用晚膳,在鄙府再多待几日,若有款待不周之处,还请世子包涵。”
殷子胥拱拱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既如此,子胥便在贵府再多叨扰几日。”说着,又转头看向萧籽术:“萧姑娘也一起留下吃晚饭吧?如何?”
“好嘞!”萧籽术一点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晚宴就设在金戈堂内。
席上,萧籽术总算见到了谢家的二公子谢继勋及其发妻卫氏。
将军府一家人并萧籽术、殷子胥两个外人围着大圆桌其乐融融地吃喝起来,萧籽术扫视了一圈,独独不见将军夫人,正感到奇怪,忽见一绿衣小鬟进来传禀:“老爷,老夫人说她身体有些不适,想早点歇息,就不来吃晚饭了。”
谢鹤堂一搁筷子,微愠道:“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她又推托不来,说什么身体不适,肯定又是在佛堂诵经念佛。真是扫兴!”
殷子胥细嚼了两口白饭,道:“老夫人信佛是好事,我外祖母生前也是吃斋念佛的,最后享了一百岁高寿呢。”
谢鹤堂微微颔首,重新拿起筷子,道:“不管她了,我们吃我们的。”又道:“我们谢府粗茶淡饭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世子和二小姐的胃口。”
殷子胥与萧籽术相视一笑,皆点了头,道:“很好吃。”
吃完晚餐,萧籽术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已飘起了搓絮似的小雪。
气温骤降,一时间还真感觉有点冷呢。
萧籽术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一抬头却见华清乐呵呵地拿来了一件狐裘,不禁大喜:还真是雪中送炭,想睡觉了还有人送枕头呢!
刚想起身去接,不曾想那华清竟故意绕过她,径直走向殷子胥,解了他身上的袍子,换上暖乎乎的狐裘。
萧籽术扶了扶额,心情大起大落,刚想要吩咐红袖回府去拿狐裘,却见唐宁笑吟吟地捧了一件毛茸茸的来,送到她手上:“下雪了,萧姑娘穿厚点,别冻着了。”
“谢谢唐姑娘。”萧籽术笑嘻嘻地接了,直接套在身上。
谢鹤堂也回屋换了一袭过冬的衣裳过来,拂髯笑道:“殷世子,二小姐,老夫带你们去房里欣赏一样我平生最得意的珍藏吧,不知二位可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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