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珍藏?”萧籽术眼前一亮。
“暂时保密,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谢鹤堂神秘兮兮地眯着眼道。
“哦?这么神秘?那想必是极稀罕的宝贝了,若能够一饱眼福也是极好的。”殷子胥满怀好奇,欣然应了。
“哈哈,随我来,绝对让你们大开眼界。”
萧籽术主仆、殷子胥主仆四人立即随同谢鹤堂去了他所居住的凌苍阁。
外面院子里已铺了厚厚一层的雪,雪仍在下,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
凌苍阁离金戈堂和主屋都比较远,是一处孤立而僻静的所在。
谢鹤堂一推开门,萧籽术便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珍宝。
那是一副远远看起来便能感到沉甸甸的铠甲。
颜色赤金相间,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都缀有鱼鳞形状的甲片,胄顶高高地竖有缨饰。袍长及膝下,宽袖,褶短至两胯,袍、褶都为交直领。装有多重护肩护膝,腰间用皮带系束。质地坚硬,制作极其精密。
殷子胥推动轮椅近前细细观赏一遍,不禁惊呼一声:“这、这是开国元帅贺兰靖飞的明光铠!”
“怎么样?世子殿下,没有想到吧?”谢鹤堂十分自豪地叉着腰,腆着将军肚,得意地大笑道:“这件传闻中能够给武士带来万千荣耀的明光铠,正是老夫珍藏多年的宝贝。”
“明光铠一直下落成谜,原来是被谢将军收藏起来了。”殷子胥啧啧称叹,“谢将军果然好大的能耐,子胥佩服佩服。”
萧籽术仰起小脸问道:“将军是怎么得到这副铠甲的呢?”
“那副铠甲,原本是并不属于老爷的。”
这时,一名枯瘦如柴的老妇人,拄着龙头拐走了进来。
她凝睇着悬挂在紫檀木架子上的明光铠,眼尾深处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忧伤。
“秀春,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谢鹤堂脸色一沉。
“原来您就是老夫人啊。失敬失敬,晚辈这厢有礼了。”萧籽术见了这老妇,忙裣衽行了一礼。
老夫人并没有理睬他们,步步靠近明光铠,一面摸着铠甲一面自顾自地说道:“这副铠甲,原就是贺兰元帅世代相传的遗物,历来放在祖祠供奉。后来,元帅府逐渐没落,一代不如一代,从上一代开始,已经出不起一个真正能领兵打仗的将军了。
三年前,老爷因贪图明光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派兵围剿元帅府,不仅抓走了时任江陵都督的贺兰钧,还夺走了明光铠。”
说到这,老夫人顿了顿,转过头望向一脸阴沉的谢鹤堂,质问道,“老爷,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这明光铠上沾满了多少血腥,附着了多少冤魂,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就不怕那些亡魂找上门来索命吗?”
“疯婆子,休要再满嘴胡言,装神弄鬼!”谢鹤堂勃然大怒。
萧籽术与殷子胥见状,面面相觑,皆皱起了眉头。
老夫人摇头不语,回过身去,将龙头拐丢在一边,朝着铠甲插烛也似虔诚地拜了几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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