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鹤堂更是发动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我因在庐州求学未归这才幸免于难。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查清真相,决心为我们贺兰家四十多口人命报仇。
我改名换姓,捏造出一个虚假的身份,然后买通了多方关系才打听到谢鹤堂的府邸在冀州,而且他素来嗜酒如命,喜好美酒,于是我便苦炼酿酒功夫,只为借此博取与谢鹤堂接触的机会。
此外,我还打听到谢三公子将会到庐州游玩,于是,我便提前收买了三公子的一个书友,托他将三公子领到我所经营的小酒馆,制造出一出浪漫邂逅的戏码,三公子果然迷上了我,并决定要带我回府见父母,我故作矜持了一会儿才内心窃喜地答应了他的求娶之意,因此,我便以三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如愿以偿地踏进了谢府,得以执行筹谋许久的复仇计划。
有道是血债血偿,天经地义,这铠甲和七星剑既是招来我贺兰家无端横祸的根源,不如就利用它们,了结这两个毫无人性的恶徒的狗命!”
唐宁说得义愤填膺,末了,发出一阵冷笑。
谢继晏却听得泪如雨下,痛苦不已,一边摇头一边失声呐喊道:“宁儿,我不信!你在骗人!难道你自始至终真的就只是在利用我?你从没有喜欢过我?难道,我们之前所许下的那些承诺,那些誓言,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谢三公子。”唐宁僵硬地转过头来,硬着心肠道:“我真是不想骗你。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把你当做一枚棋子而已,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动过真情。”
唐宁蹙了蹙额,将眼角的一滴泪生生地憋了回去,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十分淡漠地道:
“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这些日子如此真心实意地待我,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把我彻底忘了,我之前是个贫贱的卖酒女,现在又是个杀人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共度余生。”
谢继晏沉默良久,才一把拭去眼泪,徐徐仰起头,正视着她,道:“贺兰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忘记的。但是,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会利用我的感情,杀了我爹和我二哥,全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你本性不坏,如今犯下杀孽,亦是逼不得已。”
他顿了顿话音,又猛地一拍胸脯,道:“你放心,我谢继晏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想方设法进宫面圣,恳求皇上赦免你谋害朝廷命官的死罪,只要你活着,我保证能真正忘记你。”
唐宁听了他的话,怔了一怔,继而又嫣然一笑,柔声道:“谢谢你,继晏。”
不久之后,谢鹤堂和谢继勋的遗体,皆以棺木收殓了,停放在祠堂内。
而唐宁,因涉嫌蓄意杀害朝廷重臣罪,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谢继晏一言不发地目送唐宁被带走后,在凌苍阁中翻箱倒柜了一阵,才兴冲冲地捧了个黑匣子出来。
殷子胥和萧籽术觉得奇怪,互相对望了一眼,殷子胥咳了一声,忙推着轮椅近前问道:“瑾瑜贤弟,这黑匣子里所盛的是何物?你拿它出来干什么?”
谢继晏叹了口气,面上的表情异常凝重,喃喃地道:“这匣子里装的,就是我们谢家军的半边兵符。我要去首辅府一趟,用这半块兵符作为交换,求首辅大人饶贺兰姑娘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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