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个摸索着还存活的将士,一番整顿,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回头看了一下还在昏迷的云川,又走到了他的身旁单膝跪在地上,不放心的又试探了一下鼻息,气息倒是均匀。随后又不放心的抬起他的胳膊,撸起衣袖看了一下,安然无恙。当正要松气时,却发现了他手中有伤口,便轻轻拉过他的手摊平开来,虎口处残留的鲜血边缘闪着淡淡金光。
她又诧异了片刻,打量了一圈自己周身,选了一处干净的衣摆扯下一块布,轻轻擦拭着他手中的血,可不知为何,手心中一点血印却是如何也擦不净,但哪管的上这么多,她轻轻将伤口包好,又看了一下越来越多的士兵,重生般的释然了一下,再次看向他:你到底是何人啊,那军队又是什么情况,你为何非要救我们,又为何...血会发光呢。一连串的问题憋在心底,若是男子醒着,她一定会问出来。
一炷香的功夫,叶宁远低头前来通报:“聂将军,我们两万大军只剩不到五千人...”
她握着云川受伤的的手一僵,面色惨白:“五千人?”站起身来面色又严肃了些:“让大家辛苦一点,多打扫几遍战场,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将士,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不能放弃。再去安排一部分将士快速支起行军营帐,将受伤的将士安排进去,派几人去前面镇子里看看有没有没来得及逃走的大夫,重金请来为大家救治,安排大家吃一顿饱饭。我先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
走时回头看了眼男子:“将……”女子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男子的名字,便顿了一下道:“这公子也安排一个营帐,再请大夫看一下。”
不多时,营帐一个个的支了起来,她自小随父帅行军打仗,战场上的伤病见得多了,自己也会治一些,浴血残破的军衣都来不及换下,瘦小的身影便不断地穿梭在营帐之间。
当叶宁远前来禀报义士被几个同样身着白衣的人强行带走时,她为士兵包扎着伤口的手顿时一停,但转念一想,可能被他的朋友带走了吧,这条件这么艰苦,带走应该要比在我们这里医治好得多。随后简单的应了一声,又继续着手中的包扎,只是心里有些空落,或许是那些问题,可能没人跟她解答了。
沉睡了半月有余的云川醒了过来,抬手挡了一下不适应的刺眼光亮,垂眼间看见整齐盖在身上的被子,想来是师傅和云止他们又来照顾自己了。
他掀起被子下了床,睡了这么久,精气神比此前好的多,刚出房门的他就怔住了,院子里栽种了一万多年从未开过的几颗玉荼树此时竟开出了似雪白花,小小的花瓣随风飘落,云川伸出手接住花瓣:“竟是花树。”他看着手中的花瓣不自知的笑了笑。
其实人人都羡慕仙人,但谁知,在仙人自己看来,仙界的生活也是较为枯燥乏味的。
像是云川,每日除了寻师傅、文竹下棋,饮茶,便倚靠在莲池边看师弟们修习法术,再或坐于溪边垂钓、院中调制仙药、躺于墙外那颗巨大桃树之上晒太阳,消磨着漫长的万万仙途,着实少年的长相迟暮老人的生活。
也就近百年山中多了两个不怕他的活宝,经常有事没事的来后山找些麻烦,给这万年无聊的仙界生活平添了些许色彩。
微风阵起,带动了他的发丝,也将他手中的花瓣吹落了,这一吹原本有些头昏脑胀的云川倒清醒了许多,他突然想起些事,不管是否身受重伤,直接出现在前殿:“文竹师叔去天庭找援兵,是否还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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