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姐能帮着在都督面前美言几句,我们一家都是感激不尽的啊。”说着,秦妈妈撩了衣服,又要跪下。
清涟哪里能受人家的礼,连忙扶住她的手,口中却未松。
她想了想,即便她与叶都督还是原先的状态,她也开不得这种口。既然叶都督下了狠心要整治,她怎能在后方拆人家的台,害得人家为难。更何况,如今两厢尴尬,她更加无法开口。
“妈妈也听我一句劝。”想到舅舅为了自己奔走求人,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秦妈妈想解救家里小辈的心,但是这事儿却不好沾手。
“您也知道,这回连银子银票都不顶用了,可见都督是真容不得这事了。我们既然身在府里,都督好容易建起来的规矩,怎能从自己人身上打破?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清涟说已说开,秦妈妈也知道多说无用,跟着唉声叹气几回,便也不再说了。
本以为这事儿到此也就结束了,过了几日竟隐约听见都督府外闹哄哄的。
清涟忙找了秦妈妈过来问。
秦妈妈叹了一声,倒是未将上回清涟不曾相助之事放在心上,口中道,“是那些赌坊的来闹事。都督派人封了他们的档,他们今日便是过来讨说法的。”
原来如此,清涟点点头,口中又问,“我听着像是来了不少人,都督这是封了多少家赌坊啊。”
说到此处,秦妈妈也做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听说是要所有省内的赌坊关门,莫要影响如今的革命志气。有些小的,就自己听话关门歇业,有些硬茬,就让督察局的军队给直接贴了封条守着,不让人开张。”
这可真是大手笔了。历朝历代,还不曾听说有如此强势禁赌的。只是,开赌坊的就跟原先那些卖大烟的一般,背后站着的都非富即贵。若不是实在挡了路,寻常人都不愿特特针对这些人。由此,清涟也能大致猜到,今日这些来都督府闹事的,恐怕不过是来打个头阵,探探都督府的态度,真把式,还在后头。
此时前院也是人声鼎沸的,外面嚷嚷着什么旧例,断民间财路之类的。府内军士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自是纹丝不动,然外间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便很容易受煽动,从而失了都督府的官声。
“这些人吵得火热,其中已经有人暗地里喊出要都督下台的话。如何运作,还请都督示下。”
杜副官看着这外面群情激愤的,也很是头痛。这些人也不知从哪里纠集了这么多闹事的,一声喊得一声高,把都督府门口当菜市场。
“不急,让他们再闹闹。等骂得再多些,你挑几个杀鸡儆猴。”
叶竞存说得云淡风轻,眼睛看都不看外面,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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