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偏离狮门所含的线路,踏入犬门线境,面前的景象,却与先前用五菱塔窥视所见又不大一样。
同样的石墙石壁石门石径之类,却被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并非是冬日的太阳所投射下来的黄暖之光,而是所有的石物表面,都呈金色,好似特地被浇灌涂抹上了一层层灿灿金漆,显得极为扎眼浮华。
一走进那样亮堂堂的石径之中,路遗便不自觉一直不停地以手遮揉眼部,竟比在浓浓的白雾之中还难行进。
因为那些金光不仅亮闪刺目,让他难以直视,一入内,更似触动了阵中的某种符意,使其疼痛难忍。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幻境,可那般刺痛,真实可怕得让他几乎寸步难行,不得不停在路边,以作恢复。
尤其,当他催动念力想要细化感知游青身上的符意,痛觉就会更加地刻骨铭心,好似被千万根银针不停扎刺一般,即便紧闭双眼什么都不看,也难以缓解。
自迈步进入犬门线境,有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几乎一步都没有移动过,放弃感知游青所在,靠在无人的石壁旁静坐沉思。
他已经觉察到,不论是符意也好,念力也罢,只要自己动用非常之术,便会被这门境里的金光反噬。
其他人有没有遭遇此种现象他不知道,但他一入境就觉得痛苦难当,想来是与他留在游青身上的那道符意有关。
“莫非,这道境,其实被设下了某种禁制?我若想正常行动,就必须抹去所有符、术痕迹?
铁箭长弓上面的符文,因不对活物产生效应,所以才没有影响?”
沉思默猜好一阵,路遗终于寻出了一个看来最为合理的解释说服自己,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消抹符痕最是简单,可那之后又该如何?
即便能顺利寻到游青,再要往一无所知的虎门猿门里去,指不定还会遇到多少麻烦……
他确有时间可以浪费,刘天奇却消耗不起,说不定现在已经断气死了!
想到这点,路遗就百般头疼,只顾后悔自己下手太重,竟忘了想,若他当时没出狠手,现在躺着的又会是谁。
在他苦恼不堪,不知如何解决面前的窘境之时,在他身侧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男音:
“哟!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那道声音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但路遗不用睁眼去望,就能猜到来者何人。
“你居然还没死?!”
路遗因为心绪不佳,说的话不免有几分刻薄。
不过来人没有介意,反倒哈哈一笑,丝毫不落下风地回敬道:“如本少爷这等千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为何会死?别说被杀,凡夫俗子便要见本少爷一面都是妄想,又如何伤得了我!
倒是你,这才多久会儿不见,怎就狼狈成这副模样?!”
来人视线在双目紧闭靠石墙盘坐、显得疲累虚弱至极的路遗身上上下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腿边成捆的铁箭上。
一眼望去,他便知道了其中的数量,遂颇感意外地叹问:“你打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箭?
七十余支,得杀多少人才能抢到?!”
不待路遗回答,那人四下瞅瞅,没有看到丁三儿他们几个,又自顾自地胡猜乱问。
路遗本就懒得搭理,被他东问西问搅得更加心绪不宁,于是不悦扬手打断:“你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莫在这儿吵扰人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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