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众爱卿,该如何理事啊?”
一文官斗胆站了出来,“天下不能一日无君,君不能一日无子,扶嫡立子乃国运之大计,首要之事便是立储。”
众人纷纷附和。
拓跋焘继续问道:“那……依你之意,是要换个储君了?”
“陛下子嗣众多,再择一明理之子,稍加培养,依然可以监国理事。”
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制止:“不可!”
“李爱卿,你有什么高见啊?”拓跋焘不紧不慢地问道。
李宝俯身行礼,“依臣之见,立储之事不可随意更替嫡庶之位,嫡子本就是皇家正统血脉,太子监国多年,功苦并居,怎能说废就废?顺位而行,立太子之子濬为储王,才能慰藉太子在天之灵。”
众人不语。
太子触怒官家,东宫不得安宁,如今,陛下心里有没有太子的地位还尚不得知,直接立皇孙为储,是冒险中的冒险。
“嗯,有道理。”
拓跋焘能想到有人会提出这个意见,可他没有发怒,只是平淡地说,“立拓跋濬为储君有些为时过早,但寡人却有此意,拓跋濬聪明睿智,谨言慎行,年纪轻轻便可超越同辈孩童,寡人替各位做个决定,立皇孙濬为高阳王,日后掌管朝中事物,以告慰太子魂灵。”
臣子们已经有了考量,他们明白官家立储的缘由。
朝堂刚退,景卢宫就得到了消息。
“高阳王?”昭仪满意极了。
辛蓿也替昭仪娘娘高兴,“是呀,皇孙濬已经是高阳王,离立储也不远了。”
“陛下着急立储,还把濬儿直接封为高阳王,定不是看准了濬儿有监国理政的才能,至少不完全是。”
“那是因为?”
“太子丧期未满,人人都盯着陛下的一举一动,立濬儿为王,也是掩人耳目的一个手段,向天下人宣告,官家从未放弃过太子的储君之位,更不会放弃濬儿的储君之位,只有当机立断确定继承人才能让那些有猜忌的人放下乱心思。”
昭仪能看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是这多年来对官家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单纯的父亲,而是一国之君,君主的名分大于一个父亲的位置,选择储君不是唯一的目的,拓跋焘要稳住朝堂的心,就必须立刻立嫡。
辛蓿还有些担心皇孙的心情,“皇孙如今失去了双亲,不知还能不能扛得过这一噩耗。”
昭仪倒是不以为意,“他扛得过也得扛,扛不过也得扛,如今高阳王的身份扣在了他的身上,使命要比私心更重。”
“姑娘已经去了东宫。”
“那也好,他们两个也算年龄相仿,遭遇的事情不过是时间的距离罢了,或许姝娈能解开濬儿的心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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