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皇孙濬瘫软在床榻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吊着一口残气躺着。
“咚,咚,咚。”
三声门响,皇孙濬转过头,看见灯影下有一抹熟悉的纤瘦身影。
“既然厌我,还敲门做什么?”
门口的人站着不说话。
皇孙濬没好气,肚子里还有一股火没灭下去。
姝娈也不恼气,“我何时厌过你?”
“方才。”
“方才你可从我口中听到一句厌你的话?”
皇孙濬想了想,“没有。”
“既然如此,又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虽然没有说厌我的话,可是每一句话都扎在我的心上,你还说不是厌我?!”
姝娈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赌气的声音,温和地说:“皇孙如此气恼,那我更要当面赔礼,隔了夜,怕皇孙郁气滞结,明日便要降罪于我了。”
皇孙濬不悦,“我是那种心性狭小之人吗?”
“既然不是,劳烦皇孙开下门。”
开就开。
皇孙濬一个翻身跳到地上,刻意收回了自己受伤的手臂,忍着疼,打开了门。
开了门,他也没有多看外面的人一眼,反而一屁股坐在圆凳上,默不作声。
“皇孙的手如何了?”
姝娈率先开口。
皇孙濬刻意回避了自己的手,“没什么了。”
可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在心里笑了。
姝娈带了一盘瓶瓶罐罐,还有一卷洁净的纱布,她仔细根据医嘱配药,手里忙着倒腾,一句话也没有说。
皇孙濬听着瓷瓶轻微碰撞的声音,有意转身,却又心有芥蒂,还是没搭理姝娈。
“手给我。”
“什么?”
“手给我。”姝娈又说了一次。
皇孙濬回头,“不给,我已无事,你出去吧。”
姝娈硬拉过他的手臂,皇孙濬吃痛闷哼一声。
“疼就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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