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知道,自己大概将要清醒了。
最后一刻,她仿佛握着手中的珠子,突然再次问了一个问题:
“林家的人,真的都死光了吗?”
一阵清风拂过她的面颊,在那一瞬,手里的珠子陡然发烫,烫地她几乎握不住。
……
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只有瞪着两双大眼睛的贺长蔚和唐慎。
四下无风,连树上的叶子都没有一丝响动。
手心里的珠子好好的,此时此刻,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莹白地透着淡淡微光。
没有什么温暖和热烫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一切也是错觉。
可玉珠知道不是。
自己问的那个问题,答案究竟是“是”还是“不是”呢?
没有时间细想这个,如今刻不容缓的是姚亨的性命。
玉珠简单说了两句,贺长蔚与唐慎依旧存疑,她便推开他们,直接自己去了。
唐慎与贺长蔚面面相觑之后却也只能跟上。
贺长蔚刚走进房门,立刻就冲过去拉住玉珠的手,颇为头疼地说:“这样大的一颗珠子,你就这么直接塞进去,想噎死他还是怎么样?”
玉珠皱眉:“时间不多了……”
李太医和旁边的荇藻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个小巧玲珑的身影直接冲进来到了姚亨床边,手上拿着一颗珠子,将其送到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他脸边比划。
完全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贺长蔚叮嘱的洗手这个步骤玉珠也是完全没有遵从的。
等贺长蔚说完那句话,两人才反应过来,她要把这东西塞进姚亨嘴里?
荇藻恨恨地拉开玉珠,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关头,你捣什么乱?!”
玉珠无意再向多余的人解释,她转头,直接望向了唐慎,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上一回,少爷信了我,那这一回呢?”
她指的上一回,是老夫人那一回。
在场谁都没有她理直气壮,可以说老夫人的命是她救的。
唐慎一咬牙,对上了贺长蔚的目光,贺长蔚最终也点了点头。
毕竟姚亨确实快死了啊。
贺长蔚无辜地想,就算现在有人提议给床上的人喂粪水,他也会同意的。
毕竟是吧,有的试总比没的试好。
他是洒脱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个外人,唐慎有自己的顾虑。
但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在他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皱眉走了过去,厉色对玉珠说:“你太胡闹了,唐府可容不得你这样的丫鬟,长蔚,麻烦你把她拖出去。”
贺长蔚呆了一瞬,反倒是玉珠,竟是极配合地往他这边退了两步,嘴上却很倔强:
“我没有做错,快放开我!”
根本就没用力的贺长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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