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个角度,拍了十几张照。
赵坤指着龙身,兴致盎然,“这龙先用浓稠的颜料堆起,然后用特制的工具将厚颜料挤出,产生了高凸的钩边线,显出浮雕效果,这种堆漆技法叫‘识纹隐起’。”他盯着喃喃赞赏几句,“这些技法现在的漆器已经极少使用,太费工时,也没几个工匠有这水平。”
看着如此精美绝伦的棺材板,大伙竟不忍动手,一个个站着不动。赵坤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撬吧,看看究竟是谁的墓。”
几个人拿起铁铲,小心撬开,依旧没有钉,盖板刚抬走,大伙赶紧围上,一个个探着脑袋目瞪口呆——金缕玉衣!
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呼吸仿佛没了,只剩呆呆的伫立。静的出奇,心底仿佛有种发自远古的深沉、宁谧,消失了时间,这抹金闪闪、白腻腻,填满大脑,充斥所有空间,轰轰地震慑所有感官,梦里一般。
赵坤呆看一会,俯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大伙这才回过神,都伸手去摸。“目前最好的金缕玉衣是楚王刘戊的,用一千多克金丝连缀起四千多块玉片,徐州博物馆花了两年多时间才修复好。但和这件比真是相形见绌。你们看,每块玉片上都有蟠虺纹或饕餮纹,真是精益求精,这要费多少功夫!这件玉衣如果拍卖,至少值十亿!”
心头一震,赵坤不让人碰那些金银财宝,不会是想扒下玉衣吧,能带出去吗?玉衣的颈下戴一串褐色玛瑙珠,一排玉璧从胸口延伸到腰,腰间围一条白晶晶玉带,让人眼馋。南京博物院的镇院之宝银缕玉衣在它面前简直是粗陋的地摊货。
玉衣旁,摆着许多玉璜、玉龙、玉琮、金银珠宝。赵坤伸长胳膊翻了一阵,找出个印章,兴奋地拿到眼前,两眼一睁,“刘髆!”
“三龙鼎上不是讲洞里葬的是刘髆吗,怎么会是陪葬墓,为什么故意写错?”看着赵坤讲。
“这个刘髆墓是独立的,但没有车马室、礼乐器库,规模也不大,最多三百平米。陪葬的东西也很少,与我们一进来时见到的兵马仪仗规模完全不符。这个山洞里肯定葬着更重要的人物,应该是汉武帝,绝对是汉武帝!”
他激动地手直抖,“这是惊世发现,意义绝不小于发现秦始皇兵马俑!想不到我赵坤发现了汉武帝的真墓,哈哈哈……”
瞧他得意忘形的模样,紫金山里一幕霎时现到眼前,心突然一抖。当年赵坤会不会是见宝起意,伙同别人杀人越货,叔父也许是同伙,后来叔父见好友被杀,心灰意冷,愤然与赵坤决绝?
“史学界一直有人认为汉武帝为了让刘弗陵顺利登位,没有后顾之忧,毒杀了刘髆。”赵坤笑着讲,“想验证这个观点一点不难,人被毒死骨头肯定发黑,只要脱下玉衣——”
正说着,玉衣的头似乎往上一挺!
睁大两眼打量玉衣,没有异常。再看别人,有的也露出惊慌神色。“刚才,这——头动了吗?”一个小心问。
一种不祥预感霎时升起,电流般传遍全身。大伙一惊,有的后退几步。赵坤从激动中醒过来,低下头盯着玉衣,“都死了两千多年,尸体早烂了,你们以为真有僵尸吗,无知、可笑!”说着去敲玉衣的头,显然是想安定人心。
“你们看,不能疑神疑——”鬼字没出嘴,那头往上一顶,仿佛想坐起!赵坤吃一吓,慌忙缩手,我们围着棺木的十几人连忙后退。
大伙纷纷操起砍刀、手枪,死死盯住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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