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守在产房门外,秋雨随风吹入屋檐下,打湿他的布鞋,守候近一个时辰,感到微微冻脚。
他身为男儿,不敢向屋内张望,见到稳婆、侍女进进出出,忙上去询问,只道大夫人仍未产子,情形凶险万分。
两个时辰将近,急得王忠五内俱焚,搓手踱步。
正焦急间,忽听一队马蹄声从远奔近,停在外院门口,人喊马嘶,四周野犬被惊醒,咻咻夜雨中隐隐狂吠。
王忠一惊,心想莫不是仇家上门了,急唤众家丁持棍拿棒聚向大门。
只听门外一名汉子叫道:“开门开门!季爷到了!”
王忠暗暗松了一口气,忙打开大门,只见门外数十人,手中各带兵器,为首的一名大汉身着暗红色皮裘,手掂一口精钢破膛斧,盘金镶银,昂首阔步而入,正是季妾的哥哥季封。身后数十名随从个个身材高大,跟着熙熙攘攘地挤进门。
季封原是当地的泼皮无赖,家境殷实,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妹妹却生的国色天香,被虞秉林纳为妾。
季封平日犯下的许多案子,季妾都仗着虞家家势,偷偷打点照顾。久而久之,季封便更加肆无忌惮,渐渐地小有恶名。
王忠见来人众多,俱不是善辈,心中稍宽,拜道:“季爷,三奶奶无恙,在正堂中。此次仇家来者不善,我家主公..”
“废什么话!”季封猛地向王忠小腹踢去,王忠毫无防备,突感腹中剧痛,双腿一软,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季家随从见他如此狼狈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拥着季封走进正堂。
待疼痛稍缓,王忠慢慢起身,擦了擦腿上的湿泥,快步追入。
季封、季妾等人已在堂上坐定,见王忠衣衫湿尽推门而入,季封佯作关心,戏道:“王先生,那行走的死人可会打人吗?”
言毕,季姓随从轰然大笑,虞家家丁均低头不语。
王忠双手垂立,侍站在门边,不顾满堂哄笑,恭恭敬敬地说道:“季爷,那黑衣人吐米横尸是小的亲眼所见,许多家丁也都瞧见了。”
说罢转向身后一名家丁使了使眼色,那家丁被他瞧的手足无措,迫于季封淫威不敢惹事直说,不住摇头退步。
“啪”季封猛地拍桌而起,桌上茶碗、蜜饯都被拍的跳将起来,喝道:“他奶奶的!虞秉林瞎了狗眼,养了你这窝囊废,只怕是让死人吓破了胆,跑我这来妖言惑众,什么牛鬼蛇神,拎出来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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