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哪里敢怠慢片刻,眼下大娘子好坏未定,当即吩咐手脚去请各房妇人到厅上商议。这虞秉林另有两妾。年纪稍长的姓张,性情温良,已服侍虞秉林多年;另有一位季姓小妾年不过三十,却蛮横任性,凭借美貌攀附进入虞家。
王忠向张妾躬身道:“现如今仇人寻门,家主已出门求援,命小人请各位夫人一个时辰内离开巨鹿,向贺兰山寻求庇护。”
张妾将未答话,季妾轻哼一声,低声道:“求援?求什么援。求援遣一小厮去就便了,怕不是撒下我们孤儿寡母跑了吧。我倒是看看,什么仇家!”
王忠心道大娘子不在,眼下当奉张妾为尊,细声道:“请二夫人裁决。”
季妾瞪了王忠一眼,也不回头看张妾,轻哼道:“二姐,现在家主走了,你能主持就主持吧”
张妾道:“当尊家主意思,各自收拾行囊吧。”对王忠道:“速收拾马车。”
季妾脸色一板,道:“哼,家主都不知去哪了,你当真做得了主么?”拍桌而起,冲对王忠道:“快,去请我哥,我但看谁能杀的进这个家门”
张妾原是农家女子,虽嫁到虞家多年,始终保持农家人的温婉淳朴。季妾却是乡绅世家,性情自由泼辣,依仗当地的恶霸兄长,张妾本来就是老实人,虽比她早些进府,却常常忍气吞声。
张妾听到她如此蛮横,眉间微蹙,转身离去,也不争论。
王忠见张妾隐怒而去,劝道:“三奶奶,来人底细我们却不知道,先按照二夫人的意思避一避吧”
季妾的丫鬟、仆人均道:“怕什么,恐怕这来人也不知道三奶奶是什么路数”“是啊,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忠原恐将实情说明后各房慌乱,见张妾愤愤而去,心想如由季妾这般折腾,虞家多不能保。便将堂上姚将军行尸吐米之事说了。
季妾笑道:“天下哪有这等荒唐事,只怕是你没见过死人,一惊之下走了眼。”再见王忠又是担心又是着急,身后的仆人、丫鬟也都附着季妾哈哈大笑起来。
季妾道:“你且去把我哥哥请来,带上几个好手。”
王忠不敢多辩,当即唯唯而出,吩咐手下三人,一路备马车,一路请官府,一路请季妾兄长。如此这般有进有退、安排妥当后,直奔大娘子产房外等候。
却说张妾愤恨稍消,停在走廊,听山风呼啸,如百鬼怒吼,雨下的更紧了,心中更添愁绪:也不知夫君匆匆离去,是否带了斗笠。又道:如夫君所愿,我自要保得大姐和家眷,前往贺兰山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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