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上来!”
闻得阮玲馥言语急切,灵绣连忙端着信件送去,说来也奇怪千机阁的灵鸟向来只会在子时送信归来,千机阁虽不如金氏探子在江湖中举足轻重,但千机阁世代以刺绣闻名天下,一针一线代表一丝一缕编制属于自己的四国蛛网,其中灵鸟便是传递信息的重要通讯之一。
今天早上她一去鸟阁便看到了这只当初飞向万焅山庄的灵鸟,唯恐坏了阁主的大事,她也是想了半天才决定将此事告知阮玲馥,眼下给了阮玲馥,果见阮玲馥与自己一样震惊不说,打开信件时脸色瞬息万变,吓得灵绣跟灵巧齐齐跪地。
阮玲馥看着由灵鸽送来的信件上清晰可见的铜锁印记,连铜锁上的图腾都不差一分一毫,若非拿到铜锁绝不可能映出一抹一样的花纹,再加上灵鸟的所信的时辰反常,看样子家妹已深陷混沌,可谁又能如此准确的掌握千机阁灵鸟的送信时辰。
正当阮玲馥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午时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信件上,恍惚间阮玲馥竟从信件上看到艮山琼林四个字,心下一沉,这艮山琼林乃是与她同属昆仑八舵之一,由方氏一族镇守,难不成琼林南郊生异?
那封印在其中的远古氏族...
阮玲馥不敢往下想,那可是当年昆仑神帝散魂同时借住上古灵族嫡传方才封印住的强大力量,如今若是当真再出了事怕是谁也无法承担,慎思极恐间阮玲馥望向灵绣和灵巧。
“随我前去艮山琼林分舵!”
“是”
灵绣和灵巧互看一眼,起身跟随阮玲馥快马加鞭赶往艮山琼林,午时过后的阳光照射艮山琼林茂密树林,树枝遮挡间隐约可见南郊深处破碎的宫殿。
宫殿内满堂锈器破瓷腐桌残画依稀可见当年繁华盛景,踏步走在宫殿中的金绣龙纹靴踩断飘进宫殿的枯枝传来咯吱脆响。
“国君”
炎煜望向背对自己的龙袍背影,眸中尽是初始不变的忠诚,他陪着庆毓光长大,见证庆毓光从小的孤苦勤奋,深知在庆老将军严厉苛责和莲夫人郁郁寡欢下长大的庆毓光有多不容易。
若非当年庆毓光亲眼看到莲夫人被庆老将军斩于剑下,或许庆毓光亦是当初温润俊才,然世事无常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而今他看着庆毓光从少将军到护国大将军,再到如今登基成为南祁国君,一路生死擦肩险象环生,虽是在他人看来心机险恶,可他依旧觉得将军所做并无过错。
庆毓光转头对上炎煜的视线,一声国君庆毓光听得出话中敬重和相惜,半晌低眸回首望向宫殿中悬浮在主位上的泛青的晶石,嘴角一勾,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锁交给炎煜。
“将此物交给肖籁”
“肖籁?”
炎煜看着庆毓光递给自己的铜锁,蹙了蹙眉,他本以为庆毓光会交给自己来办,却不想居然是给当初被庆毓光暗中救出后安排在琼林的肖籁,炎煜沉呤半天抬头看向庆毓光:“国君这是?”
“杀鸡焉用牛刀?”
庆毓光说话间深看了眼炎煜,比起庆风华,炎煜更是他不能割舍的手足,更何况肖籁本就是他当初安排好的一个棋子,现在棋局已到动这个棋子的地步,自然也该顺势而为。
再说他已经登基成国君,肖丞相就算知道他要送他独子上路,又能将他如何?人生而怕死有时候亲情也不过如此,庆毓光想着勾唇冷笑,再声道:“明日四国比武会让肖籁拿着铜锁去见薛家少主”
“坎水旭海薛凌风?”
“恩”
“可...”
炎煜见庆毓光转头看向晶石,他知道晶石是何物,更知道晶石下镇压的是何物,但是他确实不明白为何要找薛凌风,思来想去炎煜担忧道:“国君,薛凌风与尧氏是同条船上的人,万一薛凌风告知尧族,这其下镇压的封印怕是...”
“呵呵,炎将军”
“国君?”
“你太小瞧人心贪欲了,他一定会来”
“...”
“当年尧氏给予他成为圣主希望又在同时被玉华舜赐予不可翻身的绝望,他有多恨苍穹就会有多怨尧氏”
“...”
“更何况前有千机阁自送上门,后有他逃婚妻子的铜锁,纵使他再无心也不可能不给为他主婚的昆仑一个交代吧?”
“国君英明!”
“呵呵呵”
庆毓光夹杂寒意的冷笑落入炎煜的耳中,炎煜连贯前后自然明白了庆毓光的用意,只要肖籁能将薛凌风引来,庆毓光就有了跟薛凌风谈判的资本,至于后面...
炎煜思索间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庆毓光,阳光透过破碎的屋檐照在庆毓光脸上,晃亮庆毓光暗沉的眸子映入眼前泛青的晶石,荡出暗藏在眼底的思绪。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合作的盟友,只要薛凌风愿者上勾,他便能借助世代掌管昆仑生死刑法的薛家解封晶石。
一旦晶石解封,其下被镇压的怨念与过往都将伴随封印之人的觉醒卷土重来,届时无论是尧族还是昆仑四派都将为之付出代价,身为三绝真传的苍穹必然首当其冲。
如此两大势力对抗元气大伤,而他不废一兵一卒便能坐享其成得他所愿所求,至于此局之外坐观棋斗的贺君诚,他倒是得费点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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