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不说话,只取了卷子来看,倒是元夕耐不住:“不过就是关他们一关,也没缺吃少穿的,他们有什么可闹的。到底是玉璃太仁慈了些,才纵得他们无法无天,要换做是我啊,别的先不说,棍棒伺候一番,看他们还闹不闹了。”
这话说的,秦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肃手立着,做出个充耳不闻的模样,岔开话题:“老奴听说,这次主子出去,倒是遇着些状况,可要去好好彻查一下?”
买凶杀人,这样的行为可不像是官场上的人,可听钱渊说动静还挺大,请的又是价值不菲的刺杀者,三五成群的,光看花销又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作为言家老仆,秦敛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透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对自家主子下这样的手。
言书看他担心,也不好一句不说,放下卷子朝秦敛笑了笑道:“虽说是有人要下杀手,可到底也没有落在我身上,秦叔不用担心。至于对方的来路,我也有数,已经着人去查了,不日就会有答案,到时还要麻烦您老人家多费心才是。”
“另外……”言书又道:“我回来了,暮雨怎么不在?这可不像是她的性子,难不成李集那儿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当初他们走的时候,李集才服了解药,连床都下不了,可如今也过了不少日子,按着他的身体素质,十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也不需要人日日看护才是,怎么暮雨反而在那里生了根,连家也不回了?
“变故倒是没有。”提起这个,秦敛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藏都藏不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一般,碍于性子,才没有叫自己的语调过分上扬:“按着主子的意思,这几日暮雨对李公子的照顾也算尽心尽力,可也不知是两人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的,但凡落了点交集总要生出三分事端来,今儿洒了汤药,明儿湿了被褥,后儿又压裂了伤口。暮雨那丫头心内愧疚的狠了,越发不肯叫旁人多插手一份。大约是要等主子亲自去了,免了她的罪孽两人才能都得以解脱。”
言书:“……”
元夕没有言书这样好的涵养,听的乐了也不遮掩,笑的特别欢乐:“我从来都知道暮雨这姐姐是个宝藏,却不想她除了力大无穷外还能这样有趣解恨,实在是个妙人啊。”
她妙不妙的言书不予评价,倒是可怜李集这些日子怕是寝食难安了,又生着病……
秦敛心细,看言书虽不露声色,可到底难掩困倦,当下也不打扰,躬身出了屋子,由侍婢们鱼贯而入,伺候主子安寝,倒是临出门时,还得了一句令,说要多调些清俊的小厮婢子去往祁国安排的驿站,也不用他们做什么,只日常在屋子里头多转悠转悠,看着也赏心悦目些才好。
秦敛得令,自作安排,暂且不提。
自此,一夜无话。
及至晌午,言书才算将这一路的困顿乏倦都睡散了,施施然的起床后又是往日里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简单的梳洗后,带着元夕先是去了一趟驿站,确认这几日通商的事宜有条不紊的在推行后,又转回了官派的院子。
第一件事儿,自然是要去瞧依旧病的起不来床的李集了。
也算静谧的院子,远远的就散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光是闻着就叫人觉得头皮发麻,像是苦的能将人胆汁都呕出来一般。
元夕笑着皱眉,伸手替言书赶了赶气味后,小声道:“我只当你让暮雨困着他叫他下不来床,怎么还安排了这么一手?这药,不说他如何,便是我也吃不住这劲,宁可疼死也不受这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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