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苏庭越今天说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童青青不由得回头望了他一眼,却突然觉得他似乎正隔着纱布也在望着自己。她的脸顿时有些发烫,只得慌乱的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一出门,就见苏庭越正在不远处一脸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一看到她,他就赶紧走过来。
“他怎么你了,你怎么膝盖也受伤了?”他又着急又心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就想去撩开她的裤腿,查看伤势,“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我今天一直想去看你,可那些侍卫非拦着不让进,我真的好担心你!”
“没什么,我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而已!”童青青心里暖暖的,可脸上却淡淡的。
“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做主!我就是豁出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苏庭越紧紧抓着她的手,像一名勇敢的死士,眼里泛着无所畏惧的光茫!
“没有,真的是我自己摔的!”童青青闻言心里更是感动不已,慌忙解释道。
“你自己会摔成这样?”他疑惑的望着她,望得她心里有些发毛,许久,他终于又缓缓开口,语气渐渐清冷,“为什么,为什么他欺负了你,你还一味的维护他?”
“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他没有欺负我!他没有!”见对方还是不肯相信她,童青青有些急了,音量不受控制的大了些。
苏庭越一怔,惊愕的望着她,终于松开抓着她裤腿的手,脸上的血色也渐渐褪去,深深的眼眸里是无尽的茫然与失落:“你,竟然为了他,对我发火?”
“我,我没有!不是的,我不是对你发火!庭越哥哥……”童青青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她慌了,摇着头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可苏庭越却没有理会她的解释,他表情呆滞的转过身,像一个丢了魂的行尸走肉般,慢慢的朝他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童青青愣愣的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只觉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多想追上去,拉着他的手撒撒娇,哄哄他,可是,此时她却觉得双腿犹如有千斤重,沉得让她挪不开半步……
夜深了,苏庭左躺在床上,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是正在做着什么开心的梦。
苏庭越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表情有些漠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阵寒风刮来,把薄薄的窗户纸给吹开了,风一下子就从打开的缺口灌了进来,把床边那盏细细的煤油灯给吹灭了。
本就昏暗的屋内,一下子就变黑了,苏庭越像是突然被惊醒般站了起来,猛的抽出腰间的短刀,警惕的望向四周。
周围静悄悄的,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一片死寂,只有窗户上那层撕开的窗户纸在呼啦啦的响着,特别刺耳。
他看了看,正想走过去,却忽听到院外一片吵闹声。他侧耳仔细一听,终于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赵子熠派人修堤坝时,挖了周边几处农田的泥土,人家不乐意了,正拖家带口的来找他算账。而那些侍卫却拼命拦着不让他们进院子,于是双方就吵起来了。
那些农户占着自己有理,又是弱势群体,对方不敢对自己动粗,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似的又冲又撞,老的小的直接哇哇大哭,场面越来越不可控制。
眼看着这场冲突越来越大,外围的侍卫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守在院内的侍卫也只好全都出去帮忙,最后,黑漆漆的院里,竟一个士兵也没有。
苏庭越推开屋门,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再看了看空荡荡的东厢房四周,他的嘴角渐渐浮出一丝冷如寒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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