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楚凝回到家,进门就摔了衣服和皮包,一阵快跑回了自己房间,扑在床上哭得呜呜有声,直到她妈追上楼来,问了半天也没得要领,最后被连推带
赶撵出屋去,周楚凝才抹了把眼泪,拨通了沈家的电话。
夜里沈家忱才回来,于雅琴也不敢自己先睡,忙前忙后直到沈家忱洗漱完躺下,她才收拾了一通上了床,侧着身子靠在沈家忱旁边说着话。
「魏风昨晚回去就病了,说是烧了一夜呢。」于雅琴看见沈家忱累得很,闭眼休息,就提他揉着太阳穴,给他松快松快神经。
沈家忱并不吃惊,仍是闭着眼问道:「你去看他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你们沈家哪有那分体面,去了也是进不了门的,是那个周家的姑娘去了一趟,照顾了他一天,说是已经退烧了,就是头痛得厉害。」
「啧,她去干什么?」沈家忱不耐地推开于雅琴,开亮台灯,准备吃药。
「这周家姑娘去不挺好的,既关心了魏风也培养培养感情。」
「你懂什么!魏风昨天刚为那个苏筱晚动了怒伤了心,现在去能是培养感情吗?」沈家忱吃完药,靠在床头一脸不悦,心里还有部里的一摊子事烦心,也是一肚子怒气尽量忍着不跟于雅琴发作。
于雅琴立刻没说什么,可脸上颜色变了变:「嗯,我是着急了些,可我想着这不是个机会吗?魏风他心情不好又病了,正需要人嘘寒问暖,这会儿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关心?我让阿妈去倒是挺对他胃口,可他也不能守着他阿妈过一辈子!」说起来于雅琴自然也是一肚子委屈,她停了停接着开口道:「既然这样,要不魏风的事也别让***心了,我毕竟不是他亲生母亲,说多说少都是事,你还是把他妈从美国叫来吧,今天阿妈还想打电话过去呢,我本来是怕让她在那边担心就拦着了,你既然嫌我办事办得不妥当,就让他亲妈来操办,深了浅了他们娘俩怎么都好说,我呢还是忙我的,对了,年底了,我科室明年有个去医科大附院的进修名额,主任说了留给我,我这副高也多少年了,也该努把力把正高评下来,别回来说起来净给你们老沈家拖后腿,又是部长,又是博士的,我好歹也长进些。」….
沈家忱听到这里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进修是好事,有这样的机会就去吧,魏风他妈是来不了的,来了也起不到好作用,你在我儿子这件事上都已经操心到这份儿上,怎么能再假手他人?还是得坚持一下,一管到底啊!」
于雅琴知道沈家忱是不可能低头的,说这样的话已经是极限,不好再啰嗦下去,他这话里话外已经摆明了他前妻是「外人」了,这说法也是多少年没听过的,她知道沈家忱跟魏风母亲的感情不是她能比的,可如今这份肯定倒来得意外,也让她心里宽了宽。
「其实,我对周家这姑娘也不是很有把握,今天她从魏风那里回家后给我打了电话,我听那意思魏风还是很不乐意,可人家女孩儿已经够上赶着了,这样下去怕是也要把关系弄得夹生了。」
沈家忱摇摇头道:「要让魏风从心里彻底放下那个苏筱晚没有几年是不太可能的,我见过这女孩儿,明白他为什么撒不开手,就老周他家那姑娘再怎么努力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得了魏风的心,解决这个问题靠感情肯定是不行的。」
于雅琴有点听不懂了,凑过来问:「怎么?你还有别的办法?」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处理吧。」
沈家小楼外面的那盏路灯今夜一明一灭,用了多年的灯管已经在彻底坏掉的边缘,闪烁的灯光恰好照进一楼阿妈的小屋里,她年龄大了很难入睡,看着外面浅白的月光与垂死的灯光交相呼应着,心里想着的全是沈魏风和他远在美国的母亲,那许多许多年以前的旧时光在这个老人心里流淌着,美貌的女主人和可爱的孩子都像画一样嵌在阿妈脑海里,再一想如今的沈家,一脸病中怒火的沈魏风,剑拔弩张的父子俩,还有周旋其中的于雅琴,阿妈眼角不
断有泪落下来,恨自己腿脚不好,恨当年没能拦住魏风他妈,恨这悠悠岁月转眼已是经年!
风中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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