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紧赶了大半天的路,差役们带着犯人还是没能赶到下一个驿站,只得在一处山脚下扎营。
夜里,终于能够歇息了。
一些油嘴滑舌之辈他们依靠谄媚哄得那些差役高兴,在派发食物时得到了一些能够果腹的干粮,像宁家叔侄俩这种硬骨头最后只分到了一点点水。
拿到为数不多的一点水,宁希盛在差役们的默许与忌惮下走到角落里,将水壶口递到了宁萧铠的嘴边。
宁萧铠的手脚被枷锁束缚着,琵琶骨也被洞穿了,他只要一动弹身体各处就会被撕扯的疼痛不已,更别说每天拖着严重的伤势不停歇的赶路。
碍于宁萧铠的危险程度实在太高,每日喂水的活儿都是由宁希盛来做的,差役们只会在远处盯着,防止他们叔侄俩逃跑。
浅浅抿了一口水滋润干裂的唇瓣宁萧铠便偏开头不喝了。
宁希盛见状也没有急着离开,俩人一时相对无言。
待到好半晌后,宁萧铠忽地开口,声音沙哑且充斥着渗人的诡异:“盛儿...”
‘二叔!’
‘二叔你终于愿意开口跟盛儿说话了!’
自打他们叔侄俩被流放宁希盛就再没有听到过他二叔开口,宁萧铠愿意开口说话可把宁希盛给激动坏了,忙不迭放下手里的水壶,两只手快速比划起手语来。
相较于宁希盛的激动,宁萧铠还是那般的死气沉沉,头颅微微低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盛儿,你恨吗?”宁萧铠如此问道。
尽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可宁希盛还是听出了宁萧铠掩藏起来的杀意,闻言他的双眸再次泛起了血红。
宁家世代守护边境,他的祖父、父亲全都战死沙场,谁能想到新帝才登基三年不到竟污蔑宁家通敌卖国。
宁希盛今年刚满十岁,在他四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口不能言,祖父和双亲早逝,他可以说是被宁萧铠一手带大的。
当宁萧铠因通敌卖国的罪名被捕入狱的消息传回宁府时宁希盛根本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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