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凡妮莎往后退了几步,略有些生疏颤抖的换上了新的弹匣,并且将只剩下三发子弹的弹匣递给了卫燃。
将到手的弹匣装进手枪,接着又拉动套筒再次顶上子弹,卫燃将其别在后腰处,随后又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上,取出了那支大号手电筒点亮,先将一楼的房间仔细的搜索了一番,然后才踩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楼。
很快,他便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两个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小伙子。“出来吧”卫燃蹲在门口说道,“否则我就直接开枪了”。
短暂的僵持过后,这俩看着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并排站在了卫燃面前。
恰在此时,有个人举着手电筒从三楼跑了下来,见状,卫燃后退的同时,也调转枪口,朝着楼梯口的人扣动了扳机!
“砰1
在他的刻意控制之下,这一枪并没有杀了对方,但却打在了对方的腿上,让对方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耽搁,房间里面,其中一个小伙子已经举着一把之前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脸狠戾的捅向了卫燃,而另一个,竟然抛下同伴,以最快的速度撞开拉着灯火管制窗帘的窗子跳了下去。
不等那把匕首碰到自己,卫燃已经一枪托砸在了对方的鼻梁骨上。
“砰1
第二声枪响过后,这个被砸断了鼻子的年轻人,他的膝盖也在鹿弹的撞击之下应声断开,接着又在惨叫声中摔在了卫燃的身前。
“嘭1
卫燃用枪口在对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腕处狠狠的杵了一下,对方也松开了那把匕首。
抬脚踢开匕首,他迈过这个不断惨叫的小伙子,嘎嘣一声撅开猎枪,不等那两枚滚烫的弹壳落地,便已经从弹带上抽出两颗独头弹塞进了弹膛。
又是嘎嘣一声合上猎枪,卫燃将枪口搭在窗台上,用手电筒的光柱笼罩了那个一瘸一拐准备跑向橡树林的年轻人,一番瞄准之后沉稳的扣动了扳机。
“砰1
独头弹巨大的后坐力让枪托狠狠的撞在了卫燃的肩膀上,相应的,那颗12号铅径的弹丸也撕开外面的雨幕,狠狠的撞进了那个年轻人屁股里。
“砰1
稍作停顿之后的第二枪,橡树林边栽倒的年轻人,他的另一条腿也从膝盖处被另一棵独头弹撞的彻底炸开。
给猎枪重新装上霰弹,卫燃再次迈过门口仍在惨叫的年轻人,走到楼梯口那个被打断一只脚的女人面前蹲了下来,“三楼还有人吗?”
“有,珍妮在楼上1
这个穿着真丝睡衣,长相还算漂亮的少妇惊恐的答道,“饶了我吧!维克多!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求你绕了我吧1
翻了翻对方身上的睡衣见没有武器,卫燃站起身一边往三楼走一边说道,“慢慢往楼下爬吧,你能爬到外面,我就饶了你。”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用枪口抵住了这个女人一条腿的膝盖窝,面无表情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哀嚎,卫燃举着手电筒走上了三楼,一番检查之后,从一个衣柜里揪出了另一个同样算得上漂亮的女人。
“别开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泪流满面的哀求道,“放过我吧!我.”
“我放过你了”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面带微笑的说道,“快跑吧,再晚点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闻言,这个只穿着睡袍的漂亮女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之色,光着脚跑出卧室,“咚咚咚”的跑向了楼梯口的方向。
“砰1
就在她即将摸到楼梯扶手的时候,她身后的卫燃也朝着她膝盖以下的区域扣动了扳机!
重新给猎枪装上子弹,在将三楼和阁楼乃至窗外都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再没有遗漏,当他回到一楼的时候,却发现凡妮莎已经用一把斧头,将那个小胖子的爪子剁了下来。
而在那张沙发的边上,年迈的雷诺也捂着血流不止的胯下,不断的哀求着全身几乎都被血染红的凡妮莎能放过他。
见卫燃举着手电筒从楼上下来,凡妮莎将手里的斧子随手丢到了那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小胖子身旁,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壁炉边的沙发上,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拢了拢金色的短发,一脸疲惫的问道,“维克多,姐姐在楼上吗?或者斯皮尔也可以,他们在吗?”
“不在”卫燃摇了摇头,“他们都不在这里。”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凡妮莎却松了口气,自嘲般的说道,“如果我早点知道手枪这么好用,就不用去学什么法律了。”
“这可是个危险的想法”
卫燃挨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姑娘坐下来,脱掉同样沾满了血的手套丢到一边,接着又借着西装口袋的掩护取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套上黄金烟嘴叼在嘴里点燃猛吸了一大口。
“这个该死的犹太人毁了我们一家的生活”
凡妮莎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用去杂货店里偷东西,也根本不会遇到那两个德国宪兵。
这些该死的犹太人!还有斯皮尔!那个混蛋!他也是犹太人!为什么哪里都有犹太人1
“哭出来吧”
卫燃轻轻的揽住了这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姑娘,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的发泄着内心刚刚杀过人之后的恐慌和愤怒。
当卫燃手里的那支香烟燃尽,凡妮莎也用满是鲜血的手擦了擦眼泪,并且不出意外的将手上的血迹抹到了白皙的脸蛋上。
可接下来,她却在烛台和炉火的映衬下,在雷诺爷孙俩虚弱的哀嚎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哈!我突然理解德国人了,那些该死的犹太人!他们全都该被杀死1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理解似的,恰在此时,窗外仍旧飘着冷雨的夜空中,也传来了德国轰炸机低沉却密集的轰鸣。
“那些该死的德国人难道要把全世界所有的城市都炸一遍吗”
凡妮莎话音未落,卫燃也立刻吹灭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摆着的那盏插着七八根蜡烛的烛台,接着又跑到门边,将那扇窗子的灯火管制窗帘拉上,以免这间房子里的亮光引起头顶那些轰炸机的注意。
“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卫燃看了眼那对仍旧没有死透的爷孙,又看了看全身是血的凡妮莎,“我们最好趁着这场雨,把他们找地方藏起来,不然我们会被送进监狱的。”
“让我休息一下”
凡妮莎屈膝瑟缩在沙发上,抱着肩膀说道,“等下把他们丢到橡树林里,那里面有一片沼泽地。我小的时候,我祖父经常去那片小沼泽里挖淤泥充当牧场的肥料,那里肯定足够埋下这些肮脏的垃圾了,对,那里肯定能把所有该死的犹太人都埋进去1
“凡妮莎,喝一口让自己冷静冷静吧1
卫燃说话间,已经仔细的收起了那支黄金烟嘴,接着却又取出酒壶抿了一口,随后递给了这个近乎崩溃的姑娘,“你不需要穿件衣服吗?”
重新抬起头,双眼通红的凡妮莎接过酒壶灌了一口,接着又看了看身上的血迹,心不在焉的说道,“等下吧,等下我想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卫燃说着,已经起身走到了那个被砍掉了手的小胖子面前,弯腰攥住他的脚踝,拖拽着他慢慢走向了门外,无视了他的惨叫,将其丢进了门口那辆马车的货斗里。
在他一趟趟的往返中,一楼的尸体和仍旧活着的人,以及二楼的那些活着或者死了的人,都被他像清理垃圾一样一一扛下来丢进了马车的货斗,并且不可避免的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迹。
没管瑟缩在壁炉边,坐在沙发上捧着酒壶发呆的凡妮莎,卫燃吆喝着门口的马车走到了橡树林的边上,将那个跳窗逃跑,却被他打断了腿的年轻人也丢进了车厢里。
在哗啦啦的雨幕中,他举着用围巾包裹住灯头的手电筒,吆喝着马车,沿着一条勉强能让马车通过的小径进入了橡树林,并在路过一片墓地之后,最终顺着地势,找到了一片能有篮球场大小的沼泽地。
在这片沼泽地的边缘,还建有一条足够容纳马车倒退着一直来到沼泽地中央的栈桥,这栈桥的尽头,还搭建了一个带有动滑轮的三脚架。显然,当年凡妮莎的祖父,就是靠这套装置,将沼泽地里富含有机物的沼泥挖出来充当肥料的。
“救救我救救我.”
货厢里,一个被打断了腿的女人见卫燃走到车尾,立刻有气无力的哀求着,“我再也不敢了,维克多,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吧1
“说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什么,如果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卫燃趴在车厢尾部的厢板上,用手指头勾着这个漂亮女人的下巴笑眯眯的问道。
“我们.”
这个女人犹豫了仅仅一个呼吸,终究还是在活着的诱惑下说道,“我们在利物浦的码头和火车站诱骗被雷诺老爹写信邀请逃到这里的犹太富人,骗走或者勒索他们的财务,或者.”
“或者什么?”卫燃耐心的问道。
“或者杀掉他们”这女人懊悔的说道,“如果有漂亮的姑娘,就等雷诺老爹他们玩够了再杀掉。”
“那些小伙子们负责杀人?”卫燃指了指车厢里那些年轻人的尸体。
“只有他负责杀人”
这个女人指了指最先被凡妮莎打死的那个,“其他的几个都各自负责带着一些年纪更小的扒手偷钱包,就和当初在圣奥梅尔一样。”
“杀死的人去哪了?”卫燃继续问道。
“那里.”这女人惊慌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沼泽。
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你和那个女人呢?”卫燃用手电筒指了指另一个已经断气儿的女人问道,“你们负责什么?”
“引诱那些富人”
这个女人懊悔的答道,“引诱那些刚下船或者下车的富人,我们也是雷诺的情人和.和他们的情人。”
“所以你们平时就住在这座农场里?”卫燃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只有我或者塔西亚陪着雷诺老爹住在这里,其余人只有周六的傍晚才会过来。”这个女人颤抖着答道,“每个周六的晚上,是雷诺老爹为大家分配收获和庆祝的日子。”
“还有谁知道这座农场的存在吗?”卫燃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没人知道了。”
这个女人痛哭流涕的摇摇头,“那些小扒手根本不知道这里,他们都住在利物浦的码头和火车站附近的公寓里,这座农场只有我们知道。”
“谢谢”卫燃突兀的道了声谢。
闻言,这女人眼前一亮,强打着精神问道,“我我能活下来了吗?”
“谢谢你,让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打开了厢板,将这女人拽下来,扒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之后,在她最后的尖叫中将其扛起来,走到栈桥的尽头,将其丢进已经被挖的不知道有多深的小沼泽里。
在这个头顶时不时有德国轰炸机飞过的雨夜里,身上仍旧穿着西装的卫燃,却像个忙着沤肥的老农一样,将一具具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和饰品,或是死了,或是仍旧活着的躯体,一个挨着一个的丢进了沼泽地的烂泥里,又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烂泥吞噬,最终只剩下了一个个被雨滴击碎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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