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向白驹这个“不正常的正常人”投去了嫌弃的眼神,他们议论纷纷的说“这人有病吧,真影响胃口。”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开始点起了餐来。
头昏脑涨的白驹用手捂着脸对被自己掀翻了摊子,正一脸疑惑跟生气的瞪着自己的老奶奶,流着抑制不住的眼泪说“奶奶,您老花眼了吗?他们是人,不是什么生猪啊....啊....”
凌渡三走到把老奶奶的摊子搅乱了的白驹身边,身边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安通递给老奶奶,老奶奶一脸激动的数着手里的安通说“我卖十个生猪的肉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啊,谢谢老板们。”
凌渡三扶住白驹的肩膀,轻轻的唤到“驹,我们走吧。”
白驹慢慢的扭过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凌渡三,他的眼里全是撕裂的血丝,他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巷子里,他满脸恐惧的看了看满目疮痍倒在地上已经在上一秒死去了的那头老奶奶口中的“小生猪”。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是在躲闪般的看着眼前的被当作生猪贩卖的人们,流着泪笑着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说“记住,你们是人,不是什么生猪,快回家去吧........啊..回去啊...啊...”
那些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白驹,在他们眼里面仿佛用刀在他们身上切割肉来贩卖的人要比眼前这个让他们回家的人正常。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巷子里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彻底崩溃的白驹双腿发软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他跪着走到那头也被自己尝了一口的“小生猪”身边,他颤抖的抱起他满目疮痍的身体,缓缓的将那个还挂在他脖子上的牌子摘掉后,把他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白驹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那张稚嫩得还未来得及长开的脸上流着泪低声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豪华得一眼就可以看见港口里络绎不绝来往的船舶的酒店里,又洗了很久的澡才出来的白驹,又顶着滴着水的头发萎靡不振的又蹲坐在了床边的角落里。
在一边看着这次的任务目标的资料的凌渡三看着白驹那副模样问到“驹,好些了吗?”
还没有从两天前的经历中缓过神来的白驹双目通红缓缓开口说“跟这里比起来,八音完全就是天堂了,不,应该说除了这里,这世间上所有的地方都是天堂。”
凌渡三走到终于开口说话了的白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驹,这世间上还有很多地方跟夜霾这里一样,甚至比夜霾还要恐怖,所以我们才要去改变它们。”
白驹慢慢用手捂着脸,他浑身颤抖的问“哥,你们一直都是在这样的地方徘徊吗?”
凌渡三看了看自己持枪和握刀已经弄得满是老茧的手笑了笑说“是啊,就像哥说的,这世间上的有些事不论有多肮脏多危险都总要有人做才行。”凌渡三说着看向那吸引无数人踏足的繁闹的港口,他神情凝重的说“驹,这里就是一块不断的流着人血的蛋糕,它吸引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各种毒虫。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替这块蛋糕止血,但当我们扮演起这样的“医生”角色来时,那些成千上万的毒虫就会把我们当成它们最大的敌人。它们会在黑暗里盯着我们,只要我们稍不留神,就会被它们啃食殆尽。”
白驹想着那些在城市街道里分食着肉的观光客和那些在这里大把大把数着安通的人,对,他们都是毒虫,是残忍又贪婪的毒虫。那些绝望到冷漠的眼神则是流着血的蛋糕,我要替他们止血,我要让这世间不再有这样的地方,哪怕是与那些拥有这世间最多资源和武器的毒虫们为敌。
白驹握紧了拳头,他慢慢站起身看着凌渡三盯着的灯火通明的港口,双目通红却异常坚定的说“哥,让我加入你们的“医疗队”吧。”
凌渡三盯着白驹倒映在玻璃上的脸,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枪递到他手边笑着说“欢迎你。”
眼眶里还闪着泪光的白驹接过凌渡三手里的枪,他用枪口指着停靠在港口的那艘正不断的赶下来戴着手铐脚铐的人的巨轮冷冷的说“带着驾驶你的毒虫滚回你们的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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