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方夫人还是找旁人吧,奴婢向来鲁直,在五爷跟前从来都是直言直语,奴婢怕办不好方夫人交待的差事。”鸣夏冷淡回绝。
“也罢,鸣夏姑娘确是不像是会做这件事情的人。”云锦似自言自语,随即转过身要走。
“等等,”鸣夏冲到云锦面前,压着心中一口憋闷之气,沉声问:“方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我想,鸣夏姑娘大概是担心我在汤里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这份赤诚爱护之心着实可贵,五爷身旁有鸣夏姑娘这样的人侍候,真是好福气。”
鸣夏憋闷之气消散,一股说不出的怅懑之绪滞在心口。眼睛滴溜转了两圈,启口声道:“方夫人误会了,奴婢怎会怀疑方夫人在汤里做手脚。这汤,今日奴婢若是不送,似显得奴婢气量狭小,阴暗度人。如此,奴婢送便是,不过,只此一回。”
云锦莞然一笑,“有劳鸣夏姑娘了。”
云锦走了许久,鸣夏吐出一口浊气,回想方夫人那番话,赤诚爱护之心有什么用?五爷早已习以为常,视若无睹。来年,年岁一到,要么给配了萧府小厮,要么被放出府嫁人,哪条路都不是自己喜欢的,喜欢的那条路却是极其难走,眼下有献殷勤的机会,何不将就利用?况且,你方夫人觉得我不会送这汤,我倒偏要送!
鸣夏将花旗参乳鸽汤端到五爷房里,萧执正要安寝,见鸣夏手里捧着的汤碗,萧执恼声道:“不知道我从来不吃宵夜吗?”
鸣夏一脸懊恼准备退出去。
“等会儿,”萧执忽叫住她,“把汤放下。”
鸣夏奇怪却听话地走进来将汤碗搁置在茶桌上。
萧执坐到茶桌旁看了眼汤色,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品味一番,又接着舀第二勺,“这汤谁熬的?”喝汤间隙,萧执淡声问。
“是,是后厨的江婆子熬的。”
“谁叫她熬的?”
“奴婢见五爷近来形容消减,询问江婆子会不会做些滋补汤,江婆子便熬了这汤。”
“嗯,明日继续。”
“啊?”鸣夏一时未会意。
“汤不错,往后常备,不过,不要总是一种口味,常换常新。”
鸣夏既喜且忧,唯唯应了声:“是。”
云锦有些沮丧,每天依然被五爷叫过去说话,肩上还多挑了一份熬汤的职责,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今,五爷将她叫过去不全是训话,偶尔问些杂七杂八、莫名其妙的问题,诸如方家的情形、地方俚语、有关她的成长经历等。有时候,五爷不说话,自顾自地忙,就任她站在那里。
丁总管知道这二人情状,抓心挠肝,急行不行。在五爷跟前旁敲侧击了多回,五爷未予任何回应。逼得丁总管跳脚直言道:“五爷,这天下女子都喜欢被人捧着、惯着、呵护着,五爷若是对方夫人有意,当是投其所好,送些珍奇玩物,说些甜言蜜语,而不是将人叫来板着脸问话,让人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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