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象,或是有象无意,都落了下乘。
试想,冬季菊谢,却说“采菊东篱下”,亦或者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说出“潦倒新停浊酒杯”。
纵然意境再佳,词藻再华,也终缺少了那情那景。
阴鸷公子诗虽然可以,但颇多夸张之词,席间众人均无此面貌,诗词离了现实的“象”,又缺升华的“意”,词藻虽然可以,但如无根之萍,让人困乏无味。
反观顾予,虽然咏针,但却将阴鸷公子相貌和脾气性格讽刺了个遍,诗句略显粗糙,但却得了上乘。
陈县令开口赞道:“此诗贴合,立境极好,可当上乘。”
“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阴鸷公子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知道已输,大怒拂袖,竟将折扇重重摔在地上,便要离去。
“等等。”顾予叫住对方,提醒道:“你还未说那二十四美人图和美人灯会之事。”
阴鸷公子面色阴晴不定,看了席间众人几眼,才道:“美人灯会是京城民间一个神秘的组织,听说他们手中有京城最顶尖的美人资料和消息。”
“要想加入灯会,至少要一张上乘的美人图和一个凄美的美人故事。如此,会中人员才会讨论你是否能够加入。”
说完,转身准备再走。
“站住,我等席宴岂是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陈县令突然喊住对方。
阴鸷公子不耐烦地怒道:“还有何事?”
陈县令面色缓和,呵呵笑道:“我看这位公子文采斐然,可有功名在身?”
阴鸷公子傲然道:“功名于我如浮云。”
“那是书院学子?”
“我岂会和那些穷酸腐儒同窗。”阴鸷公子不屑冷哼。
陈县令不厌其烦,再问道:“可有诗书传家?”
“家财万贯,有钱什么书买不到,何曾需要传家诗书。”阴鸷公子厌烦道:“你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
陈县令冷笑,既没功名,又没身份地位,实力低,老子还是个商人,谁给你的胆量来掀我的场子。
他手持朝廷县令金印,突然一拍桌子,厉声大喝:“大胆狂徒,尔既无功名,见官为何不跪?”
突然。
虚空之中,一股玄之又玄地气息凭空生出,仿佛山峦崩塌,巨石飞落,轰然而下。
扑通!
阴鸷公子一下就跪了下去,俯首帖耳于地。想要挣扎站起,却被死死摁在地上,面色涨得通红,不知是气,还是怒。
“你们给我等着。”他的脸被死死压在地板上,丝丝血迹流出,但却无可奈何,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此屋还容不得你撒野,滚出去。”
陈县令一声叱喝,屋内莫名升起一道狂风,将阴鸷公子倒卷而出,在庭院中滚了数十圈才落地。
“你是官!”阴鸷公子挣扎起身,咬牙切齿,眼带阴毒,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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