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犯了事是该被带走。傅家小子,老身出来前已派人去唤她了,不过内宅离外院有些距离,一刻钟之内怕是来不了,还得劳烦稍稍多等一会儿。”
“老夫人请安心,晚辈考虑过伯夫人系女眷,故,给的时间是两刻钟。 因还有别的差事,没法给出更多时间,还请老夫人体谅。”
两刻钟?那小丫头是昏了头了么,这么重要的事都能传错话。
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有这两刻钟就好。
永昌伯夫人是真怕差役直接冲进后院,若如此,伯府尚在闺中的几个小姑娘怕是都得被送进庵堂去。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夫人她……”
“慌里慌张做什么,慢慢说。”
伯夫人尚未等到,从内院方向先急急跑出来了一个粉衣丫鬟,边跑边哭边嚷嚷着。
老夫人心下一咯噔,她身边的陈嬷嬷见状立刻冷着声先呵斥了那丫鬟一句。
粉衣丫鬟瑟缩了一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很快跑到众人跟前,胡乱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禀报道:
“老夫人,夫人,夫人她服毒自尽了。”
听到这话傅雁冰并未太过慌张。大户人家的女眷,为了保全名声,一旦犯事,或有可能被降罪时基本都会选择自裁。
“张琪,速去请大夫。罗峰,差人去刑部报信。李卓,带几个人跟我去后院。其他人原地待命。”
纵然这样的情形算是常态,但该救还得救,毕竟还未经过审判。傅雁冰简短安慰了老夫人一句立刻下了数道命令。
永昌伯府的管家薛二已被陈东先一步带人押去了刑部,倒不必他再分心。
“是!”
这个时候,老夫人知道再也无法拦着,遂主动派了个腿脚伶俐的小厮让头前带路,她亦紧随其后。
对于儿媳的自戕,老夫人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赞许,只是疑惑她儿媳哪里来的毒药。
在上阳,毒药都被严格管控着,一般人根本购买不到。
即便是有特殊需要不得不购买者,必须得手持大夫开的方子和府衙文书,经过严格登记才能购得。一个伯府夫人,随身备毒,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越琢磨,老夫人只觉头越疼,甚至生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只望儿媳做的蠢事能不祸及伯府。
傅雁冰一行到得现场,发现伯夫人曲成一团倒在地上,头部附近有黑紫色的血迹,唇角挂着已凝固的黑血,发髻和衣衫皆略有些散乱,许是痛苦挣扎所致。
几个丫鬟嬷嬷皆围在面容狰狞面色黑紫的伯夫人旁边,愣是没一个人敢靠太近,只不住的哭喊着。
傅雁冰皱了皱眉,令丫鬟婆子退至旁侧,亲自上前探了探伯夫人的鼻息,发现已完全感觉不到。
他又在伯夫人脖颈处探了探,确定人已死亡。
真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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