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心里一时转过了许多念头,却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不得不怀揣着满腔疑虑接了那家书。
家书上倒也没写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些寻常的关心问候罢了,再有就是定北侯说了他会在沈宜欢的生辰之前抵家。
孟老夫人看完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这样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她这儿媳到底为什么要特意送来给她看呢?
心里直犯嘀咕的孟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将家书叠好归还给了舞阳郡主,随意起了个话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欢丫头的生辰就只有几日了吧?”
“老二他们若要在欢丫头生辰前赶回来,此时想必已出了黑石城的地界了,出了黑石城,离京都就越来越近了,如此甚好,你也可以放心了,不过——”
孟老夫人说着话音一转,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今日巴巴地送了家书来,就只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舞阳郡主当然不是只是为了送个家书而已,前面之所以绕那么大个圈子,不过是没想好怎么开口罢了。
如今孟老夫人既主动问了,她自然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闻言便笑道:“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母亲,儿媳今日前来,确实有件事想同母亲商量商量。”
舞阳郡主说有事同自己商量,孟老夫人其实还蛮诧异的。
她这个郡主儿媳她是知道的,有主见,能力强,这些年她掌家哪件事不是办得漂漂亮亮的?可何时听说她与谁商量过?还不都是自个儿拿的主意。
可就是这样果断的一个人,今日竟破天荒地说有事与她商议,孟老夫人一瞬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她后面的话可能会有些许严重。
静默了好一会儿,孟老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问:“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我知道母亲向来不喜欢掺和府里的争斗,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们做选择了。”
“为了定北侯府,也为了母亲您今后的安生日子,我希望未来当家中发生分歧和变故的时候,您能站出来主持大局。”
……
松鹤堂里发生的事情,沈宜欢是不知情的,她此时正坐在捧月居的小书房里发着呆。
说起来,沈宜欢倒也不是一回来就开始发呆的。
她来书房原本是打算看看自己的计划书和酒店设计图还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沈宜欢才刚把宣纸展开,便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然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定北侯为了给她过生辰,独自脱离了大部队返程,结果在行至黑背山的时候,却遭遇了一伙黑衣人的伏击。
以定北侯的身手,区区黑衣人当然不足为惧,可他这些日子一直日夜兼程地赶路,精力体力都耗费了不少。
再加上那伙黑衣人着实狡诈,他们自知不是定北侯的对手,便在暗器上涂了毒,定北侯一时不察,便遭了他们的暗算。
他后来终究没能赶回来给心爱的女儿送上一份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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