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我们甑家不欢迎你!”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怎么说,直接上前拖着他就向院外走去。
甑元柳见状大惊。
这侄子今天莫不是脑子坏了?他居然敢以少欺长,以白身进犯官身,他就不怕对方报复吗?
他这同僚欧阳松,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的年纪,比他还高一级。
虽不是他顶头上司,可好歹他们也同属户部,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公事上也多有交道。
来者是客,对方既然上门致哀,他们家就该好生招待,这是正常人的待客之道。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甑家是这么待客的?
这像话吗?
就是宰相门户,也不带这么欺人的。
官场上职大一级压死人,谁知道他丁忧三年后,会不会被分到对方门下?
甑元柳这会真气了,可他气也没用,他这侄子直接无视他,而且根本不听他的劝。
他眼睁睁的瞧着,那欧阳松被甑从安如耍猴般被粗鲁的拖拽着向外走去,平日的端庄严谨此时一点儿也见不到。
想到自己以后的仕途,他心里直打颤,赶紧追上前去,试图拉开甑从安,让他赶紧放开欧阳松。
可这个侄子根本不理他,甚至还把他甩到了一边。
“甑从安,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快松手,赶紧放开欧阳大人!”
甑元柳被他甩得差点摔跤,更是气怒。
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捏不过他,只好抬高嗓门,他希望屋里的大哥能听到院外的声响,赶紧出来制止他家这头犟驴。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他娘子想多了,把他这个侄儿说得一文不值,说他做事不动脑子还爱发脾气,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
此时他忘记了压低嗓门,更忘记了当今皇帝还在他们甑家做客呢。
这里离灵堂很近,两丈长都不到,灵堂里的人只要有心,肯定能听到。
可惜让他失望了,等到欧阳松被扔出院门,等到甑从安从院外返回并走到他面前时,他的兄长——甑元枫,更本就无动于衷,甚至都不曾派人出来察看过。
“你个孽……你个蠢货!欧阳大人是你能得罪的吗?你脑子里成天装的什么?”
甑从安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他。
他长着一双凤眼,长相又偏女性化,与他娘长得极像,如果不是练武锻炼了身子,整个人的气场有点刚硬,真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娘子假扮的。
平常见到的,没个正经样子,让人觉得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这会不会了。
没了笑意的双眼,此刻显得尤其的大,他的眼神里,不仅带着冷意,还有对他的不屑与鄙夷。
甑元柳被他盯得发毛,更被他的眼神激得怒气填胸。
在此之前,他一直看不上他,觉得他被老娘与哥嫂给宠坏了。
虽不常见,可但凡见到他,他从来就没个正经样子,不管是在长辈还是小辈面前,看得最多的,就是嬉皮笑脸的插科打混,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居然敢看不起他?
他一个商贩,居然敢瞧不起他这个从五品京官?
是不是他平日里对他太纵容了?是不是他对大房太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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