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把瓶子收好,又问:“你还真会藏,锦衣卫怎么搜,也想不到瓶子就在井里面。”
祁澈哈哈一笑:“猜猜我还藏了什么?”
卫子卿笑着说道:“还有什么,不过是些金银珠宝,再就是些笔墨纸砚。”
祁澈从怀中拿出个小盒,卫子卿心中一动,接过来打开,里面正是翠绿的一对儿镇纸,上面的“玄”字美得夺目。
她的眼眶又红了,祁澈轻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爱哭的。”
她轻捶他肩膀一下,又问:“那幅画为什么不藏在井下?”
祁澈叹了口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凝视着她,又道:“那时候,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诏狱里,这个瓶子就会是永远的秘密。而那幅画,是为你画的.........”
“祁澈!”卫子卿又要落泪,他忙牵住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两个人带着瓶子回到凝香那里,凝香已经备好了马车。她执意要跟着一起去,冷家小姐带着丫环小厮出门游玩儿,说出去也可以掩人耳目。祁澈仔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于是忆苒欢呼雀跃地换上和卫子卿一样的丫环衣服,大家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跑出去好远,忆苒才想起来问:“喂,祁家哥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祁澈驾着车,笑着说道:“你既是要跟着,又何必问我们去哪里。”
忆苒撅起了嘴:“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带我们去干坏事儿!”
祁澈猛地一挥鞭,马车跑得更快,他扬声说道:“去干坏事儿又怎样?!”
忆苒嘻嘻一笑:“干坏事儿,我喜欢!”
马车跑了一天,到了景德镇,卫子卿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也知道祁澈必定是心中有数,便也不多问。只见祁澈一路打听着,到了一处作坊,他带大家下了马车,向作坊里面走去。
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位老匠人,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沧桑却又沉稳。他面前的桌子上堆着粘土,他正坐在那里欣赏把玩,脸上全都是对这泥土的深爱。祁澈走过去作了一揖,恭恭敬敬道:“请问是玉老伯吗?”
老人笑着擦擦手上的粘土:“正是。”
祁澈道:“老人家,我们有件事情要请教。”
玉老伯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的后腰:“说吧,年轻人。”
祁澈祁下身上的包袱,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瓷瓶。忆苒惊呼一声:“瓶子!真的在他这里!”
玉老伯一见瓷瓶,双眼含泪,两只手颤抖着抚摸着它:“我终于见到它了!终于见到它了!”
祁澈扶住玉老伯,问道:“老人家,您是知道这个瓶子的?” 玉老伯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玉家上上下下都惦记这这个瓶子,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就快要入土了,还能见上它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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