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别酸我吗?”
她在她身边坐下,一脸八卦地问着:“你跟十方怎么样了?复合了吗?”
心里头猛地一阵锐痛,握在手中的汤匙也跟着一紧。
这一个名字,每次听来都能使阮孑心如刀绞!
阿姨端来杯豆奶,阮妈接过喝了一口,看女儿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不消停反加把劲:“你别摆出这苦大仇深的样子,谁叫你要跟人家分手。”
“可不是。”优雅咬着小笼包,奶奶附和。
阮妈:“多好的对象啊,我们当初可是铆足了劲替你留着,只想着别让人把你甩了就好,你倒好,把人家甩了。”
撞了撞女儿的胳膊,她继续问:“我上次叫你把人哄回来,你有没有付诸行动?”
“你别仗着近水楼台啊,这男人呐,再爱你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妈,这话你来来回回地说我都听腻烦了。”心里头无端生出难过,可她尽量语气寻常。
“谁叫你每次回来都不冷不热的,以前可是贴心小棉袄,现在呢?都冻成夹冰马甲了。”
“老三啊,小孑啊,奶奶也觉得你妈说的话很有道理,你看看,你要是对十方没有感情了,何至于为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你一回来,这家里就吵吵嚷嚷不知道多热闹,现在呢,我们问一句你答一句,多一句都不肯说。”
“可是我都说了很多遍,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
这话又引得阮妈啧一声:“你看看,又来这招。就住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分个手你翻脸不认人?”
“我对面根本就没住人。”
“怎么没住,那房子就是十方的。”
她住了嘴,看看妈妈,又看看奶奶,两双目光直勾勾地将自己盯着,一脸‘你还有什么借口’的表情。
无奈地将汤匙放下,她宣告认输:“我上楼睡一会儿。”
“你听我的,实在忘不了就去找人家复合,丢份就丢份呗,谁叫你当初要作。”
无心搭理,她将老妈的唠叨抛在脑后。
进房换了睡衣上床,阮孑将闹钟调好,闭上眼睛。
房间里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屋里昏昏暗暗适宜安睡,可她却将胳膊搭在额头皱着眉,像有光刺了她的眼。
不到一分钟,复又睁开,恍恍惚惚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神思不知游向何处。
中午12点多许,跟家里人吃了个午饭,阮孑去发型屋将头发剪到稍稍过肩的长度之后便回了家。
被晾了一个晚上加大半天的鹦鹉原本软软地趴在笼子里,一听见开门声,顿时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随手将包放下,她一边换上室内拖一边朝爱宠看过去,然后径直去厨房给它蓄了碗纯净水,又把食物倒进去,全程静默不语。
鸟儿低下头吃着,她进屋洗了个脸,把窗帘都拉上放投影,挑了个部喜剧电影,又在外卖平台叫了份螺蛳粉。
忽明忽昧的屏幕光映在她的脸,那双闪烁着光亮的眼睛倒映着里头的画面,吃饱了的鹦鹉跃到树枝架子上,看看电影,又看看主人,再看看电影,又看看主人,如此不断的往复。
明明是喜剧电影,可阮孑看的过程中除了偶尔抿唇笑笑,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门外响起叩门声,她起身去取了外卖,大门关上的前一刻,目光神差鬼遣地投放到对面的1903。
那扇门一如既往地紧闭,阮孑一次都没有看它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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