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兴致盎然,“你等等,我跟你一道去。”
清欢打着伞,小宫女许是惶恐了,连声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奴婢靛儿,刚分到星河苑没多少日子,所以公主不认得。”
新荷亭亭,珍珠乱滚,靛儿小心翼翼把小黄鸭放入鸭群,又仔细辨认了一番,“的确是小彩鸭,也不知是哪个糊涂鸭妈妈把孩子生在别处。”
折一支荷叶顶在头顶,雨下得愈发大起来,靛儿和清欢顺着后苑廊檐往星河苑跑。
垂纶亭里有道含含糊糊的声音传来:“若是成了……必有厚谢……”
另一个声音道:“都打点好了……就等着半个月后……都是为贵人办事……”
清欢欲听下去,前头靛儿在廊下招手,她只得加紧步伐,从亭前而过。
星河苑前遇见如意,见清欢和靛儿匆匆而来,微笑着摇头,行礼道:“公主。”
清欢拎着裙子不理他,倒是靛儿认认真真跟在清欢身后行了个礼:“奴婢参见内都司。”
真是没眼力劲的丫鬟啊。如意唔了一声,再无言语。
靛儿见清欢径自从如意身边走过,顿时涨红了脸追了上来。
回到星河苑,嬷嬷追着清欢换衣裳,清欢问道:“今日可曾有人来过?”
嬷嬷寻思半响,“不曾……倒是皇贵妃上午遣人拿来一盘果子,已被公主吃了……”
难道如意只是路过?雨夜里,她似乎,特别想他。
*
清明时节,皇上带他们去天庆观烧香祭祖。连日细雨霏霏,迎阳门外的宫墙剥落了一大片墙皮,斑驳的堆在道上阻了行路,因此从临华门绕行至天庆观。
以前生龙活虎的皇上憔悴许多,鬓角华发渐生,脸上的细纹也渐渐明显起来。
铭瑜不谙世事,仍是童言童语,常常被母妃带着去文德殿陪父皇说话,渐渐也带了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从天庆观回来,刚歇的绵绵细雨又转大,行辇路过一片清静夹墙,墙那侧一股袅袅烟尘伴着烟灰味飘在道上,又追着凄凄切切的哭泣声。
显然是有人在宫内私自烧纸祭拜,皇上挥手遣内侍去治罪。
不多久,却听见一阵喧哗哭闹,一个浑身缟素的女子披头散发,哭哭啼啼跌跌撞撞扑倒在御辇下求饶。
“皇上饶命。”正是被罚去拱宸门、贬为宫人的蕊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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