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医馆内,浮光左等右等还不见人回来,正要去打探一下,忽听得玄辰道长笑道:“丫头莫急!”
他又看了看墙上的日影道:“一炷香的时间内,兴儿兄弟就该回来了。”
浮光点了点头,不多时果然看见方才跑过去的那一群人又回来了。只见他们手中捧着一张黄纸做的符咒,腰间别着一只葫芦,心满意足地各自回家去了。
兴儿跟在一群人后面,见其他人都走散了,才进了医馆。
“小姐你看!”兴儿把自己在那殿中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说与小姐与道长。
浮光看了看那图章,画的是一只双头银蛇,却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图腾,又看了看那张符咒,倒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打开那只葫芦,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一只白瓷茶盏中,只见那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闻起来有三分像茶七分像酒。
兴儿道,“那些教徒说这个东西是神水,饮此神水便能消除病痛。”
玄辰道长查看过后道;“这东西倒也无毒,却像是用南荒沼泽中生长的一种毒花酿制成的。”
浮光问道,“那服用此物可有什么作用?”
玄辰抚须笑道:“只是能使人把黑的看成白的,在天边的看做眼前的罢了。”
浮光思忖道:“师傅的意思是此物有致幻的作用。”
玄辰点了点头,只见兴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是了,方才那个什么洪左使让奴才服用此物,约么半柱香的时间后,奴才只觉得眼前烟雾缭绕,身子轻飘飘的,好似到了戏文中的蓬莱仙境。”
浮光心中疑惑,回到府中将今日所见之事告知她的父亲和兄长。
裴济也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颇多,奈何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与此前城中发生的几桩事有联系。
思前想后,他吩咐道:“子澄,你带着几个人潜进去,再暗中打探打探。”又转身看了看浮光道:“阿漾,今日之事,你和兴儿都做得很好,以后若再遇见这样的情况也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为父不在府中,诸事要听从你兄长的安排。”
浮光点头应了下来。
翌日黄昏,裴子澄带着两个人乔装混入那些普通的信徒中。
进了那座写着“颂神殿”的房中,果然见一人盘坐在殿前的神像下面,那人生得白面长须,一双细长的眼半闭着,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原来那个蓝衣教主自称是云化天尊的弟子,名曰:长仆真人,又说此番来这凡尘之中为的是要传播教义、普度众生。
原来这个神秘组织靠的是三种手段来笼络人心。其一是便是那个能让人致幻的‘神水’,让人以为见到了极乐世界;二则是向信徒抛撒铜钱,名曰救济苦难;最后一种倒显得更加神乎其神—那长仆真人自称还能斩妖除魔。
却原来那个真人不真,倒是个眼尖的老狐狸,见裴子澄三人气度与别人不同,在散场以后便故弄玄虚道:“贵人请留步!”
子澄先是不动声色,又听他说道:“贫道方才算了一卦,今日贵人头上有阴云。如不及时破解,三日之内恐有血光之灾!”
子澄道,“哦?这可如何是好?不知真人有何破解之法?”
长仆掐指算了算,又对着那个姓洪的左使耳语了几句,那洪左使便将三人带入内宅之中。
……
这一头浮光带着兴儿在墙外等候她的兄长,待到所有人都出来了,还不见府中三人。
兴儿拉住走在后面的一个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那男子摇了摇头,“还有三位贵人,哦……被教主请去喝茶了。”
请去喝茶,浮光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正欲回府上搬救兵,忽然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她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挣扎了几下,却也是徒劳。
她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地方像是一处地下室,又像是一间牢房,整个房中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
浮光心中有些发怵,这个地方看来水深得很,也不知兄长和兴儿怎么样了。
忽然之间,她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便装作昏睡了过去。
几个小喽啰又带了人进来,为首的人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真是晦气,大半夜的还要把那几个小子拖到乱葬岗去。”
又听另一个人说道:“头儿,这几个小丫头还真是可惜了,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觉醒来就要被沉潭了。”
那人不耐烦地道:“去去去,打这些人的主意,小心你的狗头。”
几个人把挂在门上的锁链打开,将其他人放在了浮光旁边。
听见外面的门又被锁上,浮光忙睁开眼。原来这些人不知又从什么地方抓回来三名女子,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些女子看上去与她年纪一般大,并且从他们的衣着装扮看来,还都是些官宦人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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