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试着唤醒几人,发现他们皆是昏迷不醒。
……
当天夜里,城北裴府内公子、小姐彻夜未归,连带出去的那几个人也没有回来。将军这几日奉了谕旨带兵镇守苍山陵墓,府上一时无人做主。福伯连忙差了人去通知将军,他作为府上的老人表面上维持着镇静,实则早已慌了神,在院中踱来踱去,一宿都未敢合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廷尉衙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了吗?昨天下午梁尚书家和平乐侯府的小姐们到寺里祈福行至半路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对这些官家小姐下手。”
“只怕没那么简单,听到昨夜那道惊雷了吗?今天早上有人发现御水河边的那棵千年的梧桐都被拦腰劈成了两段。”
府衙之中,一向以雷厉风行著称的廷尉张铮也急得坐立难安,面对着尚书府和平乐侯府的轮番施压,一天之内若还不能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他这枚官印连带着脖子上这颗脑袋就都得搬个家了。
只听得“铛”地一声,立在边上的小吏吓得一哆嗦,连忙拾起地上的砚台道:“大人,不如先派人去洪录寺附近找一找蛛丝马迹?”
张铮道:“找,所有人都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
一夜之间,永安城中被搅得乱哄哄的,有人将近来发生的几件怪事与这些小姐失踪的案件联系到一起,竟传出了“为政不仁,以致天谴”这样大逆不道的流言。
裴浮光在那座地牢里挨到第二日清晨,就快昏昏欲睡之时,忽然有一束刺眼的光照进了幽暗的牢房。
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阿漾,阿漾,快醒一醒!”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她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兄长?你怎么在这里?”
裴子澄压低声音道:“你没事吧?”
浮光点了点头。
子澄拿出一把匕首去撬门上的锁链,试了许久还是纹丝不动,“这锁有古怪,没有钥匙打不开。”
浮光心中焦急,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忙道,“有人来了,兄长快走!”
裴子澄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小节迷香,把香和匕首一并递到浮光手上,“且见机行事,不要怕!等我回来。”
浮光含着泪重重点了点头。
“谁?来人啊,有人闯进地牢了!”
“快,那边,别让他跑咯!”
浮光在牢中只听得外面一阵骚乱,见那些人空手而归,便知他的兄长已经逃了出去。
几个小喽啰进来查看后说道,“大哥,一个都没有少。”
又听得一人粗声粗气道:“哼,这锁可是锻造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制成的,岂是随随便便都能开的?来呀,把这几个丫头带出去!”
“大哥,这几个人不会中途醒过来吧?”
“他们都中了教主的迷药,不昏睡个三天三夜如何能醒过来,哈哈哈。”
原来前一日那长仆真人故意将裴子澄三人引入内院之中,再使毒酒将几人困住,吩咐手下夜里将人拖去乱葬岗活埋了,好在裴子澄早有准备,并没有饮下毒酒。
几人被关在一座柴房之中,正要见机行事之时,又见兴儿被带了进来,才知浮光已落入了歹人手中。
裴浮光也吸入了一定量的迷药,好在此前她的师傅玄辰道长曾给过她几枚避毒丹,如今才能留有几丝清醒。
第二日黄昏,在一阵颠簸之后,几个姑娘被人运到了西山上的一个棚屋里。
为首的那人是一个矮壮的黑面大汉,那人对众喽啰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夜教主要用这几位圣女祭祀河神。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耽搁了教主的大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报!山下有一伙人朝这边来了。”
“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过去看看。”
听着那些人走远,浮光摸出袖中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身后的绳索割开。
她将其他三个姑娘也松开,让他们含住剩余的几颗避毒丹。不多时,那几个姑娘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眼前的处境皆是不知所措。
浮光连忙指了指窗外,低声道:“姑娘们莫要惊动了外面的歹徒,过不了多时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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